“一点都不妙。他可能就是对布隆维斯特开枪的人。” “布隆维斯特没看到他的脸?” “没有,那人一转身开枪,他就扑倒在地。事情发生得太快。可是据布隆维斯特的说法,那个人看似受过军事训练,这点和伊凡的观察吻合。我不得不认同一点:他行动的速度与效率都指向那个方向。” “有没有查明布隆维斯特为什么会在那里?” “问得清清楚楚了。要说昨晚有哪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那就是对他的问话。你看看这个。”茉迪递出一份笔录,“布隆维斯特和鲍德的一位前助理有过联系,这个助理说有人利用资安漏洞锁定教授为目标,窃取了他的技术。这件事让布隆维斯特感兴趣,但鲍德过得像个隐士,几乎不与外界接触,买菜购物都由管家负责,这管家名叫……我看一下……拉丝珂太太,萝蒂·拉丝珂,顺便说一声,她还受到千叮万嘱绝不能透露教授的儿子住在这里。这点我等一下会说明。到了昨晚,我猜鲍德是觉得不安,想倾吐内心的一些焦虑。别忘了,他刚刚得知自己正面临严重威胁,加上警报器被触动,还有两名警察守着屋子,他可能担心自己来日无多吧,这已无从得知。总之,他在半夜打电话给布隆维斯特,表示有事相告。” “从前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会找神职人员。” “但现在找的是记者。其实这纯属臆测。我们只知道鲍德在布隆维斯特的语音信箱的留言内容,除此之外并不知道他打算跟他说什么。布隆维斯特说他也不知道,这我相信。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对了,那个超级讨厌鬼埃克斯壮就深信布隆维斯特有所保留,以便在杂志上爆料。我觉得太难以置信。布隆维斯特是个难应付的头痛人物,这我们都知道,但他不是那种会故意妨碍警方办案的人。” “绝对不是。” “埃克斯壮态度很强硬,说应该以伪证罪、妨碍勤务罪逮捕布隆维斯特,天晓得还有哪些罪名。” “这样没有帮助。” “就是啊,考虑到布隆维斯特的能耐,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跟他保持良好关系。” “应该还得再找他谈谈。” “我同意。” “卫斯曼怎么样了?” “刚找他谈过,他的说辞没什么启发性。卫斯曼跑到市区的每家酒吧——艺术家酒吧、剧场餐厅、歌剧院咖啡、丽希餐厅,你可以想象吧——为了鲍德和孩子的事咆哮怒骂,几个小时没停过,都快把一伙朋友逼疯了。他喝得愈多、砸的钱愈多,就变得愈固执。” “这件事对他为什么这么重要?” “一部分是心理上的障碍。酒鬼都是这样。我记得我有个上了年纪的叔叔,每次一喝醉,就会很固执地盯住一件事。不过卫斯曼显然不止如此,一开始他不停地抱怨监护权的裁决,要是换成另一个人,大家可能会以为他真的很关心那个孩子。可是这次的情形……你应该知道卫斯曼曾经犯下伤害罪。” “不,我不知道。” “几年前他和一位写博客的时尚博主荷娜塔·卡普辛斯基交往过,把她打了个半死,甚至差点毁容。鲍德也曾想举报他,只是文件一直没送出去,可能是顾虑到自己的法律立场,但他显然怀疑卫斯曼也对他儿子施暴。” “你说什么?” “鲍德发现孩子身上有好几处不明瘀伤,自闭症中心的一位心理医师也证实这个说法,所以……” “……卫斯曼之所以跑到索茨霍巴根去,恐怕不是因为爱和关心。” “比较可能的是为了钱。鲍德带回儿子以后,就不再支付他原本答应付的赡养费,或者至少没付那么多。” “卫斯曼没有试图去检举他吗?” “照这情形看来,他很可能是不敢。” “监护权的裁决还说了什么?”包柏蓝斯基略一停顿后问道。 “说鲍德是个不称职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