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的痛苦和矛盾因何而生。他的自述是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是彭湖自己亲手推动的。 蔡明月当年到底在6号手术室做了什么,彭湖语焉不详,但凭借目前他们找到的种种痕迹,答案几乎就在嘴边了。 淌血的手术室、穿墙而出的孩子,这些实际是蔡明月看到的幻象。 那些孩子死在蔡明月手里,所以蔡明月才会这样惊恐。 他们不是自然死去的。他们是被当年的蔡医生,亲手处理掉的。 “我不会写这种诊断书。”秦戈没有分毫犹豫,“这不是事实,而且违背精神调剂师的职业道德。”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没有人提出异议。 “再想想是否还有别的办法。”秦戈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是在领导着他们的,“我们不能为了让有罪之人暴露,就贸然毁掉一个无辜的人。” . 秦戈一天都在想蔡明月这件事,下班后发现谢子京跟着自己走到车棚时顿时吓了一跳:“做什么?” 说完他立刻想起自己今早上一时口快说出来的话。 谢子京背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硕大登山包,一脸隐约的兴奋:“我需要买什么当见面礼吗?第一次到你家里做客。” “这个包哪儿来的?”秦戈问。 “我的行李。”谢子京说,“这两天都寄放在传达室。” 来的第一天他就带着这个登山包,和传达室的大爷商定了借宿几宿。昨夜去唐错家里借住时他带着行李过去,今天上班的时候他又带着行李回到了危机办。 “……你不累吗?”秦戈很无力,这登山包不止大,还有棱有角,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显然不轻。 “唐错的熊猫怕我。”谢子京说,“我今晚打算继续住传达室的。” 秦戈愣愣看他,一瞬间竟然从心底冒出几分茫然。 谢子京太乖了。他突然之间像是在秦戈面前摘下了先前的面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秦戈又心软了一点。 “你去住酒店啊。”秦戈忍不住说,“传达室那张床,你连腿都伸不直吧。” “不必。”谢子京说,“说不定高主任回来之后我就走了。” “去哪里?” “不知道。但你不是不想让我留在调剂科吗?” 秦戈:“……” 他心里已经没了30级狂风,只剩下对谢子京的怜悯,像湖水一样温柔地拍上了岸,但又沉甸甸地震动了秦戈的心肠。 “不是这个意思。”他小心说,“我并不是想撵你走。” 秦戈知道现在心软十分糟糕,但是——妈的,这人也太可怜了。 谢子京已经露出笑脸:“那好,走吧,去你家。” “你坐地铁。”秦戈说,“我这车不搭人。” 然后不知怎么的,他就和谢子京交换了电话号码、微信和电子邮箱地址。 在前往地铁站的路上,秦戈的心软一分分消失了。在眼皮轻微的跳动频率下,他忽然察觉到某种说不清楚的不祥之兆——自己好像被谢子京绕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戈的精神体:大嘎猴,候场一周,明天我就亮相了。(甩动长毛 猜精神体是竹鼠的,你们是魔鬼吗! (就算是竹鼠那也是带着免死金牌的太子白 第8章 血与酒08 秦戈住的是自购的单身公寓,每个月艰难地还房贷,连车子都不敢买,出入就是公共交通工具和自己的小电车。 房子不大不小,楼层不高不低,位置不远不近,卡在四环和五环的边边上,就像一块没放好的煎蛋卡在汉堡肉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