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语气嘲讽。 他近身的就只高茂一人,所以他倒是没掩藏情绪,“区区一点药粉就想拿来留住即墨勋?他不动还好,他这一动,即墨勋又不是个蠢的,自然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不赶快想办法脱身,难道还真要留在这里给他当人质,好让他拿着去逼迫彭泽国主献国投诚吗?” 也不知道这皇帝是怎么回事,年纪越大就越是沉不住气了,居然会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 殷绍此刻的心情不好,倒也不是因为皇帝给他惹了麻烦,而是注定这一场又要走空。 他这会儿也是暗恨,如果当时即墨勋的人能在街上直接杀了皇帝多好,那样的话,他沾不上手,这事情就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而他现在还是当朝储君,如果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继位了。 明明不过就只在一念之差之间的一点破事儿,现在这一折腾—— 殷述被皇帝软禁,他不能放了那熊孩子出来捡便宜,殷淮又猪吃不了大局,到头来他就还得出面来给皇帝擦屁股。 而且—— 如论如何,还都要保证把皇帝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因为他插手了,那就绝对不能叫皇帝有任何的损伤。 这么一想,不遗憾是不可能的,殷绍眼底神色就越发阴郁了几分下来。 高茂不敢再烦他,只闭紧了嘴巴,打马跟着他。 三更半夜,本来全城百姓都因为皇帝被掳的事人心惶惶,但随后京兆府衙门传出消息,说掳劫皇帝的贼人已经被太子殿下亲自带人擒获了,大家安了心,也就各自回家了。 殷绍带人杀过去,远远地,就已经看到城门楼上立在凛冽寒风中的那个人影。 明明不是很伟岸的一个身影,落在视线之内,却能让人看见宝刀出鞘时候最锋利凛冽的锋芒。 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像是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影子,你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可一旦现身,就会有一种叫人完全无法忽视抗拒的强烈的震撼力度。 殷绍的目光在那人身上顿住了有一会儿,直到听见即墨勋的声音:“太子殿下你这样姗姗来迟,真的好吗?如果再等不见你,本宫都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了。” 侍卫给他打开了马车的车门,他也没出来,只悠闲的把玩着手上一个玛瑙扳指,语气轻描淡写。 殷绍一抬手,他身后跟着的队伍马上止步。 他收住缰绳,定定的看着马车里的即墨勋,面无表情,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即墨勋等了片刻,倒是诧异,主动朝他看过来,“太子殿下——不和本宫谈一谈条件吗?” 殷绍看着他,这才冷冷的开口,“有什么好谈的?” 即墨勋一怔,就听他继续说道:“你要出城,本宫打开城门送你出城就是。” 言罢,他二话不说,直接冲死守在城门底下准备浴血一战的数百士兵一扬眉道:“打开城门,给彭泽太子让路送行。” 即墨勋这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马车,皇帝没露头,他甚至都没要求对方大开车门看给他看一眼确认。 这个命令,看似下得轻率,但这种直接,却更叫人信服和震惊。 毕竟—— 即墨勋这一行人如今就是做得困兽之斗,横竖死路一条,他但凡是有一个字的废话—— 他们要在重兵守卫的京城里冲杀出去不容易,但要在乱军阵前刺死区区一个皇帝—— 那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费劲。 但是殷绍既然已经介入此事,他就没得选,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惜一切,一定要确保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