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点头。 根本就无需殷绍多说什么,皇帝已经察觉了此事有猫腻。 “等等!”他沉声喝止,因为体力不济,抬手指了那边几次,最后才挤出几个字来,“让她把话说明白了再走,行刺当朝太后,她就不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一点小事,哀家会自行处置的。”宋太后道:“皇帝还是保重身体吧。” 她转身往外走。 殷绍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略一抬手,外面马上就有一队侍围拢过来,挡在了大殿外面。 宋太后的目光冷厉,霍的回头看向了他,“你要做什么?” “这个女人对皇祖母不敬,本宫也是一片孝心,万一您带着她离开了,再遭她的毒手怎么办?所以这个人,皇祖母还是留下来吧,回头——还是亲自叫端木家主过来领人好了。”殷绍淡淡说道。 此时面对宋太后,他的语气已经极端不恭。 这种事情,在与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庄嬷嬷心知风雨将近,一颗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脸色都微微的变了。 殷绍已经举步走过去,扯到了塞住岳氏嘴巴的帕子道:“当着父皇的面行刺当朝太后,你当知这是死罪,就算你真的是端木家的人——国有国法,今天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来,就算端木岐出面也保不住你。” 行刺太后,其实不算这岳氏是有什么理由,她都全无活路的。 这女人本来疯疯癫癫的,这一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像是清醒了过来。 她的面上也无惧色,只目光愤恨的死死盯着宋太后道:“要杀她的人是我,这是私人恩怨,和岐儿没有关系,你们别把她扯进来。” 庄嬷嬷急切的想要辩解,但这个时候如果抢着说话反而会变成心虚,不得已,只能死死的捏着掌心来克制。 宋太后一动不动的立在门边,那岳氏的恨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明明是如有实质,她却也完全的不为所动。 “宋久,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沉得住气。”岳氏冷冷说道,每一个字出口,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太后对她置之不理,她便就冷笑着霍的扭头看向了皇帝道:“皇上,臣妇我一个妇道人家,凡事也没个主意,算是窝囊了一辈子了,今天我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也不怕把事情都说给你们听。这宋久——她不守妇道,与人私相授受,您管是不管?” 她是气势汹汹冲着宋太后来的不假,可谁也没想到她会当众抛出了一条私情来。 宋太后这个人,素来冷情,而且先帝又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连重华宫的大门都出去过几次。 所谓的私相授受?这到底要从何说起? 大殿里一片抽气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被震住了。 “你不要信口开河,损毁我家小姐的名声!”庄嬷嬷忍无可忍的怒斥,“太后她入宫三十年,跟你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素无瓜葛的,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昧着良心的信口雌黄,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打雷劈?要劈也得先劈了这个贱人吧!”岳氏无所畏惧的冷冷一笑。 她的脊背挺的笔直,只盯着宋太后道:“你嫁入皇室,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尊荣,真的就一点也不心虚吗?” “哀家为什么要心虚?”宋太后同样冷冷的回,“哀家嫁入殷氏整三十年,辅佐先帝,辅佐他的儿子,自认为已经尽了全力,从无半分懈怠,皇上也不会觉得哀家做的不够吧?” 宋太后是个手段十分老辣周到的人,就连皇帝也只能说她在宫中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兢兢业业,找不到她丝毫的毛病来。 皇帝脸色,阴沉的越发难看,抿唇不语。 “你也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岳氏却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频频讽刺的冷笑,“你说你嫁人之后相夫教子贤良淑德,那么在你嫁人之前呢?” 如果岳氏来指证宋太后这些年来有什么逾矩的作为,完全没有说服力,可如果是在她进宫之前的陈年旧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那个时候她人是在南塘的。 皇帝的脸色骤然一变,殷述则是倒抽一口凉气。 他突然彻底明白了殷绍的用意,殷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策动了岳氏来为她指控宋太后,而皇帝为了把宋太后这个唯一能压着他的人一举锄掉,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