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给幼清那些把款式和颜色过了时、不太合身的衫子单独放到一边,赵氏笑道:“清清待在旁边,嫌他烦人得紧,不在了又觉得太安静,不习惯。” “清清心性活泼。” 薛白前来,是为虎符一事,若是当真让幼清无意拿走,理应尚在幼宅,只是他并不打算如实告诉赵氏,行宫食斋是假,太后牵制于他是真,毕竟赵氏与幼老爷对幼清素来疼爱,只会慌了阵脚,徒增烦忧。 思此及,薛白漫不经心地问道:“前段时间岳丈与岳母进京,本王便把清清送了过去,他似是无意间带走了一枚虎形令牌,岳母可曾见到过?” “虎形令牌?”赵氏放下手里的衣衫,蹙起了眉,“似乎有些熟悉。” 薛白又道:“青铜制成,背部刻有鎏金铭文,一分为二。” 他说得越细,赵氏越发觉得自己见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她思量几番,歉然一笑,“好像是见过,王爷,待我想一想。” “岳母不必着急。” 赵氏低头望着自己收拾出来的衣衫,总觉得她不久前才见过薛白口中的虎符,至于是在哪里,却毫无印象,赵氏不由苦苦回想许久,直到她忽而瞥见一只荷包,眼神一亮,这才记起来是自己随手从幼清的荷包里拿出来的。 赵氏忙道:“见过、见过!”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什么,交给薛白,“王爷,这可是虎符?” 薛白垂下眸,手中的虎形令牌同他所说一般,青铜制成,背部细细密密地刻着铭文,他盯着这半块虎符看了许久,终于拿出了另外半块虎符,将它们合二为一,严丝合缝,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是它。” 竟就这样轻易得来。 薛白不由眉梢轻抬,少年自己不识得虎符,想来也是他不知道好奇心发作,在慈宁宫四处乱摸出来的,而后又瞧着有趣,忍不住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最后无意把虎符带回来,于是逼得太后不得已铤而走险。 赵氏叹着气数落幼清:“清清又不是属老鼠的,偏爱往他那荷包里攒东西。成日软糕、蜜饯、小玩意儿,都一股脑儿地往里塞,完了问他东西在哪儿,还跟你装无辜,睁圆了眼说他也不知道,这不是个小祖宗是什么?” 薛白把虎符收起来,低声笑道:“……是福星高照。” “什么?” 赵氏略有疑惑,薛白却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是说:“再过三日,本王去行宫接清清回来。” “他呀,性子太娇惯了,就该多磨一磨。” 嘴上是这样说的,赵氏却不做阻拦,而是笑吟吟地看着薛白。 “薛白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 幼清抱着锦被埋住自己的脸,骨碌碌地从床头滚到床尾,然后探出一颗脑袋,苦恼地望着桌上还在冒白烟的药。 光是闻几下味道,他就忍不住皱起脸来,幼清实在是没有勇气把它喝干净,更别说还没有药前和药后的小零嘴,他想了想,干脆又缩回脑袋做缩头乌龟,安慰自己只要他看不见这碗药,那么这碗药就不存在。 张嬷嬷守在外面,见屋内始终没有动静,她敲了几下门,面无表情地问道:“王妃,药喝完了没有?” 幼清慌慌张张地坐起来,心虚地说:“还、还有点烫!” “王妃,再过一个时辰,老奴要去伺候太后娘娘了。”张嬷嬷阴测测地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若是这药于王妃来说,实在是难以下咽,令王妃难开尊口,不如让老奴亲自来喂王妃喝,免得耽误了太后娘娘休憩,惹得她不悦。” 幼清一听就犯怂,他立马坐到桌前,抱着药碗唉声叹气,喝都还没开始喝要先抱怨一句:“好苦。” “想吃蜜饯。”幼清皱了皱鼻子,蔫蔫儿地趴到桌上。 他想一出是一出,没过多久,又闭上眼睛,不太虔诚地祈祷道:“观音菩萨,我可以用薛白的头发和你换几颗蜜饯。” “爹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