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雁容张嘴要喊她,霎地又合上。 人家不想说便罢了。 想便是这么想,脑子里却被勾起好奇的虫儿,未知后续痒痒的难耐的很。 与许庭芳解开心结了,心情欢悦,容色更佳,况又是豆蔻初开的年龄,姿容皎美,丽色逼人,开了门走出来,庭院也为之明亮了几分。 程秀之廊下站着,抬头望去,胸臆中闷火点燃,差点便忍不住上前将人搂住。 不想承认,相思却不因抗拒而搁浅,分别的这些日子,闲遐时,睡里梦里,每每想她,再没停歇。 猛打眼看到程秀之就在跟前,简雁容心中暗喊晦气。 不喜欢亦不便形于色,简雁容上前两步,恭恭敬敬行礼。 “庭芳跟我说了,要与你换贴,恭喜。”程秀之温软软笑,执起简雁容的手上下打量,道:“孤标旖艳,清韵如雪,庭芳好眼光,连我都要忌妒了。” 华丽的绛红色锦袍,外罩黑色乌云豹纹氅衣,黑与红对比鲜明,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如初雪堆就,美得炫目,简雁容轻颤了一下,微侧身,不动声色抽回手,更有礼地问道:“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赵颂明的案子我参与了,大人请,我为大人介绍案情。” 口称程大人没喊爷,也不再自称奴才,顷刻间,关系便撇得一清二白。 程秀之暗恨。 赵颂明一案证据确凿,许庭芳和简雁容将安阳王假手赵颂明侵占田地,又将田地挂靠到百姓名下一事调查得一清二楚,一一记录在册。 程秀之仔细看了,唤来证人过堂询问,提审赵颂明和冯允,与记录的分毫不差,诺大的一件案子,只得一日便可结案。 朝堂中若是多一两个许庭芳这样的人,老百姓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庭芳,你若不是许临风之子,该有多好!” 程秀之转身,望着公堂上的青天红日图案和明镜高悬牌匾出神许久,晚上回到河督府,也没作弄简雁容,早早熄了灯歇下。 妖孽行为大是反常,简雁容本不想和许庭芳同宿的,怕女儿身份曝露,不敢独宿了。 许庭芳许是办公事去了,至晚未回,简雁容也不见外,进了房,怕程秀之夜袭,把门闩插上了。 寻思着,许庭芳回来后再给他开门。 许庭芳在济阳城里走了一圈,想起那一年情形,胸臆郁闷难平,又出了城,沿着桐江岸疾奔。 夜深了,,狂风在身侧刮过,袍裾猎猎作响。 面前江堤拐弯,不顺着路走,直直往前冲就掉江里了。 腊月里,冰冷的河水浸透身体,想必能让人忘了愤懑忘了痛苦。 许庭芳疾冲,还有一步便落进江里了,硬生重刹住。 他有严容了,不再是一个人。 身体不能轻贱,得保重。 许庭芳想起凌晨时严容倦极歪到他身上,热烘烘的气息喷在他颈窝的情形,抖然间心头阴云尽散,余万里碧空。 带着许庭芳的阳刚味儿的被子很好闻,简雁容睡得很死,忽感到一双微凉的手在她脸颊脖颈上乱摸,一惊,刚要尖声叫,忽闻得属于许庭芳的清冷气息,闭着眼转过身,蹭进许庭芳怀里,嘟嚷道:“我拴着门你怎么进来的?” 小小的门闩哪难得倒自己,许庭芳失笑,脖子被头发蹭着,有些痒,更痒的是身体某处。 蠢蠢欲动。 严容若是女人多好。 许庭芳在心中喟叹,强迫自己不去想。 这边温馨甜蜜,程秀之房中,却另是一番光景。 房中没有点灯,沉沉暗暗,黑漆漆一片,窗棂半支,程秀之坐在窗前,眼睛紧盯着许庭芳的房门,他的身旁,韩紫烟,笔直站着,细声地讲济阳府的一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