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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容惊得大喊:“庭芳,快离开……”

    拼了命挣扎着要过去拉他,双腿被缠缚住了动弹不得,只急得满头满脸的汗,眼看着河水已漫上桥面,漫过许许庭芳双腿,漫过他胸膛,渐渐地要淹了他整个人了,许庭芳却痴了似没有反应,简雁容呼吸阻滞,猛一下就醒了过来。

    室内灰蒙蒙的,半明半寐,许庭芳就在床前站着,长长的身体投下阴影,屋里本就有些暗,他的面庞显得更阴暗,面容凛冽,一双眼眸如浸寒冰。

    “不就是在侍郎府当奴才的事没告诉你么?犯得着这样吗?”简雁容埋怨,见许庭芳周身湿淋淋的,头发衣袍滴着水,想起梦中情景,心口又惊颤起来,“你在外面淋雨了?虽说习武之人身体壮,可你之前才受过伤,怎地这么不爱惜自己……”

    唠唠叨叨念个不停,又急忙下床,打开衣橱捡出里衣外裳,推许庭芳,“我出去了,你快换上。”

    她的手臂被拽住,许庭芳用力一拖,简雁容跌进他怀里。

    “严容。”定定地盯着怀里的人,许庭芳怔怔喊,声音清冷,“你待秀之也这般好吗?”见简雁容满眼不解疑惑望自己,掐着简雁容手臂的手更加了几分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严容,我……我对你……”

    是真心的!简短几个字,如有千钧之重,说不出来,停滞许久,说出来的是:“我对你很失望。”

    他和秀之不清不白,自己的真心捧出来徒增笑柄而已。

    许庭芳晚上跃上屋顶,仰面躺在瓦槽上,雨越下越大也不在意,愣呆呆淋着,脑子里乱糟糟如麻丝纠结,待要挑开来质问,程秀之是他好友,识得严容在前,自己横插一竿,实是理亏。又想着,彼此都是男儿,难以一路相伴走下去,不若就此丢开。

    浑然不知一切都是程秀之事先设下的套,千回百转,浑浑噩噩,欲要丢开,如刀扎凿子挖,疼得无法呼吸。

    简雁容也觉失望。

    隐瞒在侍郎府为奴一事确实理亏了,可是,也用不着这么样吧?

    原来便有心结的,这会儿更是在心中千般次说“罢了罢了,就这样罢了。”

    用力一挣,推开许庭芳的手,摔门而出。

    摔门而出容易,没有许庭芳的庇护,程秀之那头的麻烦怎么摆脱却让人头疼了。

    碰面万万不行的。

    男女力量悬殊,昨晚只是攻其不备,若同样的事儿再发生,别指望能脱身。

    程秀之离京过来办差,济阳府只是路过,没有长住之理,避个三五日,等他回京了再回府罢。

    主意拿定,简雁容到马肆牵了胭脂,趁着天刚蒙蒙亮四下无人出了河督府。

    到客栈中住上三两日无所事事不是简雁容的性格,趁此便利,决定沿江考察一番,对引水开渠一事先摸摸底。

    这些日子得便简雁容便狠练骑马,胭脂也是极难得的好马,脾性却比追风好,没追风那么傲,简雁容很是喜欢骑着它转悠,骑术虽不精,跑得不快不成问题了,沿江而下了解情况很是便利。

    朝廷要开渠引桐江水灌溉农田一事已广为传开,连僻乡穷壤的庄户都听说了。

    简雁容每到一处,便进农家谈话了解情况,民间高人甚多,便是一辈子只务农耕种的人,在如何开渠引水方面也有一套在生活中摸索出来的经验,虽然不够大气,也十分中肯。

    除了开渠引水减少决堤泄洪的隐患,还有人提出一些省钱的方法,用竹皮编席固住堤土,种植树木,树木的根可以将土壤牢牢地抓住,洪水冲击江堤时减缓雨水对堤坝的冲刷,灌田的沟渠两旁也可以种树,这些树木可以按被征的地属谁家就分给那户人家,树木粗壮后可以砍伐下来卖,接着再种一些小树苗,在此基础上,朝廷征地的补偿就可以略减少,又省下以后专项管理的费用,一出一进节省一大笔费用。

    简雁容原先只是想避开程秀之,后来,收获颇多舍不得回转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走下去,针对征田开河道的论述整理了一大沓,自己背不了,从老农那边要了两个柳编箱子绑在马身两侧。

    她这里悠哉悠哉,济阳城里许庭芳快急疯了。

    前一日才发生了刺杀事件,他以为简雁容又遇刺客了。

    程秀之知刺客是程东,程东已死没有旁人了,猜简雁容是为避开自己,不似许庭芳着急,只是恼怒不已。

    自己舍命救她,她不只没感动,还……连以前的情絮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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