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涟漪泛动,令人捉摸不透。 轻触已不满足,许庭芳下意识的改触碰为摩揉,简雁容感觉到了,再想不到他是情动失控,不解看他,大眼圆溜溜乌黑水润,许庭芳一阵恍惚,差点就亲了下去,意识过来,触电似急急收回手,英俊的脸庞霎地红了,又成了大红蕃茄。 这是怎么啦?简雁容一怔之后,忽有所悟,心头糖儿醋儿搅拌,又酸又甜又苦。 他是断袖,听说自己是女儿身后远离,却又不自觉地沉迷,也许,自己与他的姻缘,未必无望。 只要他没找过小倌儿,没与男人不清白,便原谅他。 心意拿定,简雁容也不回避了,定定看许庭芳,问道:“桐山那天晚上你走了至天明方回,做什么去了?” 跟陈擎碰上,进宫见皇帝去了。 许庭芳微启唇又合上。 皇帝急召他进宫,虽没明言,隐约地却明白的,那张华丽矜贵的大床上躺的何人,也不难猜出。 传言曹太后因与先帝宠妃华妃容貌相似而得宠,而他故去的娘亲,恰与他见过的华妃的画像肖似。 后来悄悄查过,他娘病逝的时间,也恰是曹太后进宫的时间。 怎么跟严容开口?那是潜藏在心底的惊天秘密,这秘密掀开了,不知翻起多少惊涛骇浪。 许庭芳扳住简雁容肩膀,数次张口闭口,最终却是无法说出真相,只低低道:“别问了,莫如不知。” 别问了,莫如不知! 自己鼓起勇气,舍却颜面,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简雁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伤心气恼绝望,千回百转,到最后,也只得涩涩一笑抛开。 各怀心事,眼之所见如浮云飘过,耳听过的一字没停留,也不问目的,只一味走着,直至日头斜西,方闷声不响心照不宣回了河督府。 简雁容心灰意冷,晚上把个国色天香的韩紫烟再次留在房中。 第一晚醉了,床边睡了一个人无可无不可,这晚清醒着,有些不自在,心头又压着重重心事,翻来覆去难眠,忽想起自出京后还没给程秀之写过信,那主儿阴晴不定,马虎不得,忙起身下床,强打起精神给程秀之修书。 前面告知自己到了济阳府,末了,习惯性地拍马屁,道:“不在爷身边,诸多不习惯,也请爷多保重……” 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还没完,又问候程清芷,很是啰嗦。 第四十五回 程秀之接到信,没觉得啰嗦,反反复复看,唇角高高挑起,终是忍不住了,恰汤山县民变暴动的奏折递进京城来了,皇帝召他入宫商量田税新令一事,便提出要亲赴汤山。 “百闻不如亲眼一见,臣亲走一趟,了解一下民情,弄一份万民请愿书,做为指证侯爵霸占良田铁证。” 戏要做就做全套,朱竮想想有道理,点头允了,想了想,又道:“你下江南去,你妹子一人在府中寂寞,让她进宫来陪陪母后。” 万万不能,这一进宫,焉知不会被朱竮软硬兼施得了身子去,程秀之脑筋急转,笑道:“皇上所言极好,不过臣自幼爹娘早逝,仅此一妹,未免骄纵了,她与严容自相识后甚是要好,严容走后,晨昏牵挂,容颜悴损,形销骨立,此时入宫来,恐有不妥。” 程清芷自被他抢了许庭芳印鉴后,茶不思饭不想,面黄肌瘦,程秀之不怕朱竮使人去查探。 简雁容女儿身的身份,他猜皇帝已知,朱竮命简雁容随许庭芳南下,显见的极赏识她,妹子与简雁容交好,与皇帝所喜不谋而合,更好。 朱竮果然没有生气,他对程清芷没有爱慕之心,召进宫不过以示恩宠罢,当下并不生气,这些日子也有些想念简雁容,笑道:“严容就是有那本事,让人不由自主喜欢跟她亲近,跟她在一起心情分外愉悦,罢了,带上你妹子一起下江南吧。” 语毕,唤高拱:“把罗刹国进贡的那两件大红羽缎面白狐狸里披风拿一件来。”又对程秀之道:“虽说江南和暖,可入冬了也冷,听说又不烧炉子,更冷了,你带去给严容,让她注意寒热,外出时披上。” 程秀之忙起身替简雁容谢恩,朱竮忽想起,光赏赐严容,忽略程秀之了,忙又吩咐高拱两件都拿来,一件赏程秀之。 赏了程秀之又得赏许庭芳,朱竮一百个不愿意,憋了一口气,道:“你跟许庭芳说,他就没赏赐了,朕拼着跟端敬太后作对保他意中人无虞,这恩可比一件裘衣深多了。” 程秀之和许庭芳交好,亲如兄弟,朱竮听说的,又宠信他,以为他知简家人为他所庇护,也不作隐瞒。 简家人原来被皇帝保护起来了,难怪程新什么都查不到,程秀之压下心头翻腾的思绪,微笑着替许庭芳谢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