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这事。”简雁容抚额,不能说是皇命,有些儿解说不清。 简老爹和邵氏更慌了。 “这次卖话本赚了一千二百三十两,我忽悠你说只赚了五百六十五两,我把你要的提成给你补足。”简老爹哭丧着脸,咬牙狠狠心从怀里摸出银票。 老爹只打了对折瞒报算有良心的了,简雁容哪是生这个气,摆手不接。 “你是不是知道相府悄悄送来那五千两银子求亲了?”邵氏顶顶简老爹,示意他再拿出二千五百两出来和简雁容分赃。 简雁容还不知相府求亲之前悄悄送过五千两银子,当下气得脸都绿了。 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许临风官声清廉,说不定是变卖了田地才凑出来的。 “把银票给我拿来,五千两一两不准少。”简雁容厉声喝道,伸了手,立逼着简老爹拿银票。 “雁容……”简老爹探手入怀,跟粘了强力胶水似半天出不来,看简雁容圆瞪着双眼,吃进嘴里的肉不吐出来不行了,流泪把银票摸出来了,哽咽着问:“雁容,给你银票你就不离开京城了是吧?皇帝的话本太好卖了,是不是再出一期皇帝的话本?” “写来写去同一个人有什么新鲜的,下期出未来皇后娘娘的。”简雁容恶声恶气道,心道异想天开,往后谁的话本我都不会写了。 抢过简老爹手里的银票,转身往外走。 “五千两啊,就这样没了。”简老爹跌坐地上放声大哭。 “别哭了,雁容不是说下期出皇后娘娘的吗?只要雁容不离开京城,五千两银子出几期话本就赚出来了。”邵氏安慰道。 好像是的,只要有女儿在身边,再多的银子都能赚回来,简老爹破涕为笑。 简雁容走出大门,一肚子闷气还没平息,狠狠地踹了踹门口的石狮子几下,獠牙狮子怒目看她,纹风不动,她的脚趾却疼的很。 老爹真是蠢不可及,拒亲已是让相府很没脸了,竟还敢昧相府的银子,打量着许临风真不敢灭了简家么? 好不好,都是亲爹,邵氏虽对她不亲厚慈爱,却也不刻薄,自然还得想法化解怨气保他们平安。 少不得不遵许庭芳的冷言,登相府的高门一次。 五千两银票不是小数目,简雁容想亲手交给许庭芳,顺便坦承身份,门上人进去后出来了,说,许庭芳外出不在府里。 罢了,便后日碰面一起下江南时再交给他,简雁容转身欲走,里面一人如飞般奔了出来,却是书砚。 “公子,我家相爷有请。”书砚笑嘻嘻道。 刚才听得门上报一个青年公子要见许庭芳,他就猜到是谁。 相爷下黄昏时改了口,这青年公子那么关心他们公子,人物俊秀气度从容,相爷见了肯定喜欢的,怎么着都比那让他家公子再三再四没脸的简家小姐强,他急忙去向许临风禀报,果然许临风让他出来唤人。 鞋底踩到青石路面发出“答答”的脆响,书砚一路走一路乐滋滋看简雁容,先前啐简雁容一脸口水的事也忘了要解释。 “相爷在书房里。”把简雁容领到一处树木扶疏的屋宇前,书砚做了个请稍等的手势,站在门前,恭恭敬敬垂手禀报,“相爷,奴才把客人带来了。”语毕,方笑道:“公子请进。” 室内十分昏暗,跟许庭芳房间的亮堂宽敞不同,层层锦槅阻滞,重幛围垂,简雁容定了定神,闭上眼睛静让自己适应黑暗。 空沉沉里有声音持续传来,手指敲打在楠木案面上的沉重,不仔细聆听竟是难以察觉。 再睁眼时,四周没那么暗了,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穿过不知多少个锦槅多少道垂幔,眼前忽然一亮,别有洞天。 空间很大,没有点灯,却亮如白昼,亮光房梁上垂下来的一个吊架上的一块铜盆大小的夜光璧发出来的,那夜光璧通体透明,如十五明月灼灼生辉。 这样的宝物价值连城,千载难逢有金无处买,简雁容吓了一跳,游目四顾,房中靠西墙壁一整面书橱,房间正中一张大书案,一把楠木大交椅,材质均是上乘的楠木,挺不错,却不似那夜光璧过分,和许临风一国相爷的身份也相衬。 “参见相爷。”简雁容拱手作揖,脑子里纠结不已。 这么一个大违许临风身份的宝物,只怕会给相府招来横祸,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许临风紧盯着简雁容,秃骛似的毫不掩饰的尖锐眼神,简雁容面上细微的变化均没放过。 为官二十几年,阅人无数,老道世故,约摸也猜出她心中所想,暗暗点头,这小伙年纪虽轻,世事却洞然于胸,比自己儿子的耿直清朗又是不同。 可惜是个男人,不然,倒是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