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冲动了,简雁容猛然想起,程秀之最爱作弄自己,若说出不要留简蕊珠的话,他定是偏要留的。 程秀之本来没听清,见简雁容小脸纠结,明白了,大乐,笑道:“门外那个小子是吧?爷本来不想留的,听说他是你弟弟,便罢了,去跟程昱说,把他留下来,园子里花匠缺个人帮忙,就让他到园子里去,亦不必签卖身契,为奴一年,月例五百钱。” 果然又是装腔作势捉弄自己,简雁容暗暗流泪,双眸含怨幽幽望程秀之。 “怎地?”程秀之温柔柔笑,一双凤眼风情迷离,似春水轻漪潋滟,瞧得人小心肝都要酥了化了,“你想让那小子也做爷的贴身小厮?” 若是和蕊珠一起侍候程秀之,整日眉对着眼,这日子不要活了罢,简雁容急忙道:“小的这便去向程总管传爷的话。” 脚底抹油急溜出去。 第十一回 “哥……”程清芷叫,将出神地望着简雁容背影的程秀之震醒。 “京城青年才俊有的是,哥也不拘着你,待你参选落选后,哥便请一些风评好的儿郎过来聚会,你悄悄儿看着,喜欢哪一个,哥给你做主。” “为什么不能是庭芳公子?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如今是三品官,咱家虽高攀了,也……”程清芷含泪问道。 “许庭芳不行。”程秀之挥手,恶狠狠地打断程清芷的话,看程清芷吓得脸一下白了,叹了口气,站起来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双手捧上,哄道:“清芷,庭芳那人固执的很,喜欢简家小姐了定是终身不会改变,何况,他离得女人略近些便呕吐不休,你近不了他身,哪是良配。” 今日离得那么远,焉知离得近了许庭芳不会如遇那简家小姐一般,不呕吐了,程清芷轻咬唇。 欲待再反驳,拉了脸面跟程秀之说出来喜欢许庭芳已是极限,再说不下去了。 程清芷回房去了,程秀之静静坐着,脑子里急切谋划着。 天边残阳藏进云层后头,四周先是沉沉的昏黑,不久,下人点亮了廊下灯笼,窗外一片明亮,桔色的光芒把黑影照开,透过窗棂流淌进室内,光点在地毯上跳荡,错综凌乱。 本不欲妹妹卷入这污浊里的,只是皇帝听得他尚有一妹,便咐咐他将妹妹从乡下唤进京参与选秀,推无可推只得从命,想不到妹妹刚到京城便和许庭芳碰面了,那么巧又对许庭芳一见钟情。 真是冤孽!程秀之有些头疼。 以清芷的姿容,要让她落选大是不易,这又是一件让人计拙的麻烦事。 皇帝想把他妹妹宣入宫册封为后加倍宠爱以示皇恩,可这恩,他并不要,他不想把妹妹送进吃人不眨眼的皇宫。 “想什么那么入神,灯火也不招人进来点上。”门外忽传来人声,是许庭芳来了。 “编排我的那个金陵公子找不出来,终是个隐患。”程秀之笑道,也不唤人,起身自己点灯。 “已现形了,端看你舍不舍得处置。”常来常往的,许庭芳也不等主人招待,递过一本极薄的小册子给程秀之,自己执茶壶倒茶喝。 程秀之随意翻了一翻,待看到“梨姿雪肤桃颊香腮不及寒梅丹脂眉心一点妆”时,咦了一声,“这写的是豫章公主?”几字到了唇边,因许庭芳的说话又急忙咽下。 “写的是如意坊的晚晚姑娘,你知道的,那晚晚身价恁高,寻常人见不着,如神龙只闻名不见人……”许庭芳将自己的布置细细说了,道:“你妹妹刚到京城,从如意坊见了晚晚下楼后便被我挟持,金陵公子不可能是她,余下的,就是昨晚那个男人,我安排人打听过了,那个男人并没见到晚晚,而……” 今日陪程清芷去如意坊的有小满还有容哥。 程秀之拿册子的手紧了一紧。 “我的人打听得,那容哥没见到晚晚,可她进了后院,见了曾见过晚晚的素婉。”许庭芳一字一句说得极缓。 程秀之目光游移,半晌,道:“多谢了。” 意兴阑珊,显而易见是让自己不要追究了,许庭芳未料到他至此还包庇容哥,有些意外,叹了口气,想劝,又不知如何劝。 “没被相爷禁足,怎么这几日也不见你过来。”程秀之收起册子转开话题。 “刚认识一位小兄弟,极是有趣。”许庭芳微微一笑道 有趣!程秀之眉心跳了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