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面子吧?” “银子买的面子要来何用!”许庭芳晒笑,被她的快乐感染,面皮繃不住,笑涡再次浮现。 “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简雁容赞道,忍不住伸了手指戳许庭芳的笑涡调戏他。 “你……”许庭芳身形一闪避过,眼底微愠,简雁容暗叫了声糟,赚了一百两银子得意太过,忘形了。 许庭芳可不像程秀之那妖孽,板板正正一丝不苟着,自己这般狎昵轻浮孟浪,忒招人嫌恶。 怎么着补救好呢?简雁容暗暗着急。 许庭芳闪身之后却没生气,左右四顾后,提议道:“方才你没吃得多少,这个时节桐江的鲈鱼颇肥美,现捕现杀即刻下锅,或蒸或炸或炖,鱼肉或是香滑柔细,或是金灿香酥,脆嫩爽口,极是美味,不然,咱们租一艘画舫,一边沿江赏景一边吃美食,可好?” 简雁容大声叫好,本来还要装庄重文雅的,不装了,扯了许庭芳袖子急朝江边画舫奔去。 游湖的都是雅人贵人,画舫也没有粗制滥造的,舫身柱子涂了亮闪闪的红漆,黄琉璃舫顶,舫房铺了橡木地板,席前竖了一座薄纱屏风,上面绣着疏疏数枝腊梅,玉蕊嫩瓣,雅致的很。 许庭芳随性,简雁容也不喜虚礼,两人命船家撤了桌子铺上软席搬来矮几,盘膝坐下,观秋水碧天,远山近木,品酒吃鱼肉,不亦快哉。 黄昏近江面暮霭降雾汽凝时,两人方尽兴而别,一只脚踏进侍郎府了,简雁容忽想起怀里的银锭和梅花簪。 这些不能放侍郎府,被哪个不长眼的搜到便有嘴说不清了,简雁容忙又转身回家去。 程昱看到她刚想张嘴,她已经跑出府不见了身影。 “爷,严容刚回来又出去了。”程秀之今天问过几回了,程昱忙去上房禀报。 “没笼头的野马,缰绳一松就往外跑。”程秀之低哼,看着灯芯出了会儿神,道:“罢了,下去吧。” 没了那个人在耳边咶噪,清宵寂静,钟漏沉籁,程秀之摇了摇头,提笔要写奏折,又有些烦躁,干脆拿过话本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唇角越翘越高,自言自语道:“果是庭芳所说,文采斐然,把爷写的那么迷人。” 第七回 简雁容在家门口撞上东张西望顿足搓手的简老爹。 怪哉,老爹为啥不在帐房里算帐,简雁容几疑今日太阳从东边下山的。 “雁容,你总算回家了,爹快急死了。”简老爹拉住简雁容涕泪交流。 “书肆出事了?程秀之派人来找麻烦了?”简雁容大惊。 “没,接到一宗大生意了,有限期,三天交稿。”简老爹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老脸笑成一朵大菊花,朝简雁容比出一根指头:“今日上午有人过来下单,写一本话本一百两银子。” “爹,这买卖不能接。”一册话本一百两银子,定然有猫腻,简雁容比方才更惊怕。 “有钱怎么能不赚,爹又没傻。”简老爹撇嘴,“很简单,只是写如意坊的晚晚姑娘的容貌性情爱好什么的。” 这还简单! 晚晚矜贵的很,没有千儿百八十两银子见不到她,有了银子了,还得答对她出的问题,答对问题了,还得生得好能得她青睐,放眼整个金陵城,见过晚晚的一只手的手指都数不完。 见不到人,怎么了解她的一切? “你不会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吗?”简老爹鄙夷地斜眼看简雁容。 轻易便能打听到,晚晚身价就没那么高了。 简雁容气得捶心肝挠肚肠,老爹活儿已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只能尽力完成了。 三天时间已过去一天,简雁容顾不得是夜里了,急急往如意坊而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