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被人遗忘。 可是死在关山的张风清,她活在陆行焉心里。 结束这场会晤,陆行焉直接回到关山。 她将仓青山近况告诉晓天,晓天沉思片刻,单膝跪下。 “阿九姑娘对仓青山的恩德,晓天不会忘记。” 陆行焉此行正好赶上晓天阿芬女儿的周年宴。 关山邻里齐聚在此,只问今夕。 陆行焉耐心地跟围上来的女子们讲述江湖的样子,那地方不好不坏,吵吵闹闹的,比不得关山。 阿芬的女儿长着一双动人的大眼睛,若张风清见到,一定很喜欢的。 她临走前,来到张风清旧居。 这一年晓天阿芬时常来此打扫,屋内仍是干净地不染一尘。 好像张风清随时都会推门而入。 她从张风清家里攒银子的罐子里,把张风清欠自己的银子都拿了回来,又将当初晓天给她的仓青山令牌放在张风清枕头下。 她离开时,将路上采的野山菊插在她门前。 陆行焉一战成名,消息很快传到边关。 谢无咎耳闻此事,并不吃惊。江湖是比武学造诣的地方,陆行焉有着巅峰的造诣,就该站上巅峰之位。 江湖一定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她那样专心认真之人。 一个人能为一件事放弃其他所有,必有成就。 他近日心魔愈盛。 每次闭上眼,他杀谢方怀的场景就会重现一次。 他日夜被这个噩梦折磨,甚至不敢闭眼。 李洪崖不懂事,没收走他屋里的镜子,他无意中望过去,只见镜中男人双眼四周一片乌青,下颌布满胡渣,再加上脸上那一道疤,可不是个弑父的恶人吗? 他一拳击碎镜子,镜子的碎片扎进他手里,他不觉疼痛。一股邪火自他丹田涌入血脉之中,碎裂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双血红色的眼。 李洪崖听到动静,跑过来,只见谢无咎的青筋自脖子上起伏至太阳穴,他双目呈腥红的颜色,那道劈开他面部的疤好似要裂开来。 他像个怪物。 李洪崖立马叫来府中侍卫。 他们拿着尖锐的武器,刺向谢无咎。 可是,李洪崖低估了他。 走火入魔的谢无咎,他拥有比活尸更要强大的力量。 他可是在活尸身边长大的纯阴体,区区兵刃,不足伤他。 刀剑划过他的皮肤,刺在身体上,他完全不知疼痛。 谢无咎以肉身突破李洪崖的重围,来到李洪崖身边,右掌成鹫爪之态抓向他的头部。 李洪崖直接被他捏碎头骨而亡。 李府那些侍卫,也算是见过一些事关生死的大场面,但活活捏碎他人头骨的死法,他们从未见过。 家主已死,这些侍卫心道,保命要紧,于是纷纷扔下兵器,四处逃窜,哪还管李府剩余妇孺的性命? 杀戒已开,再也收不住。 何处有人的气息,他就去往何处。 李洪崖的小儿子听到外面声音热闹,跑出来看,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持着一把破损的剑。 小男孩愣在原地,不知道要逃命,也不知道要喊人救他,而是在原地恸哭起来。 “你哭什么?” 谢无咎疑惑地问。 这孩子什么都不说,哭得他心烦。 他扔下剑,走向李洪崖的小儿子,一手捏住小孩脆弱的脖子将他举起。 “别哭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道。 谢无咎,别哭了,就算你被活尸吸干血,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想做个懦弱之辈,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还是活着出去? “不许哭!”他突然动怒,手掌不断用力捏向那个孩子。 小男孩肺部的空气被挤出,他的气息变得破碎,已哭不出声。 没有谢无咎的江湖,正在欢歌笑语,生机勃勃地迎接新盟主和全新的江湖。 边塞苦寒,风雪无眠。一个弱小的生命正在谢无咎的手上流失。 他从来不在乎杀死谁,反正这世上也从无人在乎过谢无咎。 小男孩的呼吸越来越稀薄,忽然,一股干净的真气流入谢无咎体内。 他的意识随着这道外来的真气回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