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陆九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她,是一只林中兽,天真又反叛。 而她在她的丈夫面前,也不是这样的。 她在谢无咎身边,温柔得令人发指。 现在,此时此刻的陆行焉,才是真正的她吧,爱憎分明。她不像奈何府时懵懂,也不像在她丈夫身边那样盲目。 她机敏灵动,也有不堪的一面。 当他隔着面具看她时,才发觉她不仅身量高了,也有了女人的妩媚。 若是山花一朵,在盛放时终要被人采摘。 采摘她的人,会是那个狼狈不堪的谢无咎吗? 不能的。 “不记得?”他轻声而笑,手臂揽住陆行焉的腰,将她抱到茶桌上。 谢公子的伸手之恩她铭记了六年,而奈何府对她的十余年恩德,她说他不记得了。 他真的不曾待她好过吗?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对她的那些好。 只有他才知道,陆九有多么忘恩负义,又是多么没心没肺。 陆行焉并没有伸手去反抗他,甚至倨傲地抬起下巴,仿佛在对他说—— 她恩准了。 她根本不是愚钝,陆行焉从来都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或是,宗主喜欢什么。 奈何府的一次次欢好,你说是他强取豪夺,还是是她有意勾引,根本是说不清道不明,她不痛快时,他也从没好过。 她双腿蜷起,衣摆一重重叠在桌子上,像只不谙世事的妖,纯善的神情令人难以自持。 就像从前他们的一次又一次,她知道什么是让他失控的,便刻意做出那样子来。 她刻意外露的锁骨,刻意做出的反抗和矜持...他也一次次地期盼、质疑...她到底是在乎自己,还是不在乎? 他想起某一日里,她赤裸地浸在水中,湿发粘在洁白的身体上,双眼迷蒙,像从画里走出的小药,诱他失控。 他躲在这一方面具之后,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被这张面具牵动,唯在她面前,才敢失控。 此刻她无意露出一段素白色的脚踝,浅青色的筋脉若隐若现。 被人爱过的陆行焉,比懵懂无知的陆九更诱人。 她已然熟透,待人采摘。 宗主的玄色锦袍被胯间的物体支起一块,陆行焉对那东西有些恨意。若不是那根东西,自己就能完完整整地属于谢郎了。 谢郎也有那样一根,可谢郎的从来不会伤害她。 以前她不知道什么是温柔,自己又耐得住疼,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利用自己的身体。 如今的陆行焉,除了谢郎身体健康,她什么都不想要。 宗主并不相信现在的陆行焉,她只忠于她自己,从不会对任何人乖顺的——就算是她的谢郎,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吧。 她要的只是别人爱她,尊重她,对她好。如果有朝一日,她的谢郎对她不好了,她就回离开。 他的欲望总是被她轻而易举地牵动着,这就叫求而不得,越看越痒。他却有些不敢碰她,若是她表现出恶心的样子该怎么办?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的。 却见这时,陆行焉沉沉望着他:“你对我也只有这种卑劣的法子了。” 她真是将男人的自尊心在脚下践踏,一遍遍。 说什么自己的命像烂泥,依他看,她把他的心当做烂泥踩在脚底才对。 他血气正盛,若直入她,定会把持不住伤到她,因此只是是将她翻过,隔着衣料将阳物嵌进去她双腿之间的缝隙里,得到片刻的舒缓。 他连想要占有她,都无法光明正大。 暌违已久的情潮在这种没有肌肤接触的摩擦中得到缓解。 他喉头溢出一声喘,听在陆行焉耳旁格外刺耳。 他知道什么话难听,就净捡这话说来。 反正,他是个卑劣的人。 “阿九,若你的谢郎撞见,他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你喜欢谁不好呢?非要喜欢一个废物。” 她腿间渗出湿意,二人都有所察觉。 他的阿九从来都这么敏感,那个病吞吞的男子,一定从没让她满意过罢。 那个无人爱他,无人怜悯他、又被死蛊缠身、尊严扫地的谢无咎,有什么值得她追随? 陆行焉双腿被他迫着并拢,他低暗的声音,带着发泄的狠厉:“他还能像我这样疼你吗?” 他一直像只侵略性极强的兽。 陆行焉感受到自己腿间的湿意,她默念了便静心音,让自己忽视这点感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