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下眸中的黯淡。 “我知道这次来找你,又冒昧了,不过确实是有事儿想告诉你。” 阿烟轻笑: “沈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沈越默了片刻,苦笑道: “萧正峰这个人确实难缠。” 往世他和那个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的萧正峰十年相争,应该早已知道这个人的本事。这一世自己占尽先机,以着先知的身份俯视着尚且羽翼不丰的萧正峰,奈何萧正峰倒像是有备而来,自己倒是大意,就这么入了他的套,不得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部分事实尽数送上以求解脱。 阿烟抬起眼来,盯着沈越的眸子有几分锐利: “说吧,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沈越道:“夫人不必担心,有些事我是绝不能开口说的,无非是北狄大昭之间的一些东向,我尽量模糊说了一些,对他倒是有用。他或许以为我不过是有些先能先知罢了,是不会怀疑到夫人头上的。” 阿烟笑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他不会怀疑吗?” 他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枕边人的心思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不过是宠着自己,不想逼着自己罢了。 沈越微疑:“夫人,那你打算如何?” 阿烟品茶淡道: “还能如何?他是我的夫君,这辈子的事儿和上辈子没什么干系,上辈子的事儿我不想提,也不想旁人提。” 以后,若是他能就这么伴着自己一生一世,也许到了白发如霜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夕阳下时,她会对这男人讲起上辈子,上辈子那个蹒跚走在街头的狼狈女人。 只是如今呢,日子还长着呢,自己才十七岁,他才二十六岁,年纪还轻,将来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最关键的是,阿烟想着,也许这男人上辈子对李明悦是有愧的吧?这种情境下,她怎么可能去说呢! 沈越沉吟了片刻,忽而道:“看来他对你很好,你嫁给他,过得很好。” 阿烟笑着点了下头: “是,我嫁给他,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被男人这么疼着,才知道什么都不用操心,满心依赖着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 垂眸望着花梨木桌纹路的沈越,听到这话没有抬头,垂下的眸子满是黯淡,只是终究是笑了下。 “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连头都没有抬的他,语气有一丝悲凉。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阿烟忽然有种这个人即将永远离开的感觉。她眸中微动,抬头盯着他道: “沈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越抿唇: “你是问我被晋江侯府逐出家门的事儿吗?” 阿烟点头,捕捉着沈越脸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实在是不像你做出来的事。” 沈越苦笑一声:“可是我偏要这么做。至于理由——” 他抬头看向阿烟,黑幽幽的眸子沉静冷然,可是却又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我自有我的想法。” 阿烟再是明白这个沈越了,她懂他的倔强,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当下轻轻地将茶杯放下,手上的红玉镯在碰到花梨木桌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沈越见她有驱客之意,垂眸道: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夫人,也请夫人记在心间。” “说吧。”对于这个上辈子的侄子,阿烟实在是客气不起来。 “婶婶——”沈越忽而压低了声音,以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