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你和妹夫,那个可好?” 顾云问得没头没脑的,不过阿烟却猜到了她的意思,笑道:“也还好。” 自己上辈子嫁的是沈从晖,那是个身子骨不行的,初时也就罢了,后来几乎是每月屈指可数的那么一两次,阿烟也并没觉得什么,她和沈从晖琴瑟和鸣,夫妻间举案齐眉,感情极好。 如今呢,嫁给萧正峰,这和沈从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猛虎下山一般的身子,日日饥渴得不行,非缠着她要个够,弄得她夜夜泣声不止。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累乏,觉得不适应,后来勉强能受住他了,才从那疼痛之中咂摸出一股别样的滋味。原来男女之间的这种事儿,竟可以带给女子这么愉悦的感受。 只是如今她侧过身子,望着姐姐的侧颜,想着陈京翰看着较为文弱,未必有萧正峰这股子精力。当下她也不好多问,怕万一说多了倒是让姐姐惊到,只是含蓄地问道:“你和妹夫可还融洽?” 顾云小脸衬在乌黑的发丝中,扭过头叹了口气:“也还好,刚开始的时候疼,后来也就不疼了,三四日一次,盼着能赶紧怀上,只是总也不中。” 阿烟眨眨眸子,想着对于读书人陈京翰来说,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不过她听到那三四日一次,却是想起昔年看过的一些医书来,虽有些难以切齿,不过终究咬了咬唇,凑到姐姐耳边道:“我以前看到书上写了怀上孩子的法,也不知道真假呢。” 顾云听得微诧,稀罕地凑过来:“什么法子?” 阿烟面上泛着胭脂红,也幸好屋子里是黑的,左右顾云看不清,于是她越发低声说了一番。 一席话说出去,顾云也是面赤耳热。 阿烟忙笑道:“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也未见得管用。” 顾云从那里咬着唇儿半响不言语,此时听得这话,犹如蚊呐一般道:“既是书上说的……总是要试一试……” **************************** 阿烟在娘家住到第二日上,那晚顾齐修到了很晚不曾回来,李氏不免着急,神色间颇为焦虑。她纵然是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如今朝中形势紧张,太子和燕王何等身份的人,都那么急匆匆地成了亲,皇后娘娘躺在宫里怕是不久于人世。如今顾齐修不回来,她难免在那里猜测一番。 顾云也是皱紧眉头,担忧不已,一时说着:“便是不回来,原也该捎个信儿的啊。” 阿烟心里其实也是担忧,不过面上还算淡定地安慰着姐姐和继母,正说着间,忽而便听到外面钟声响起来了。 那钟声自远处的宫室中发出,声声传入耳中,在这鞭炮阵阵的新年时节注入了悲凉的气氛。这一晚,燕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家都放下手头的活计,转首看向皇宫的方向。 世人都知道,这钟声代表着宫中有人去了。 顾云身子动了动,面上有些诧异地看向阿烟,皱着眉头道:“莫不是皇后殡天了?” 阿烟点了点头:“拖了这个多时候,也该去了。” 她心知,大昭朝的朝堂动乱,就此开始了。而自己的父亲,这一日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皇后的逝去,只意味着昔日永和帝心中对皇后一族最后的一点怜悯就此烟消云散。从此后,太子将陷入更为艰难的时刻。 这一夜,宫里的钟声一直响了整整一夜,顾家的上下众人自然是没睡好觉,不过想来燕京城的老百姓怕是没几个能睡好的。母仪天下的女人离去了,全城百姓都将不能安眠。 第二日一大早,萧正峰便过来接阿烟了,路上遇到了陈京翰,同为顾左相家的女婿,两个人见面都是淡淡的。毕竟一文一武,文的那个必然是看不起武的那个,武的那个未必把文的那位小鸡仔看在眼里。不过两个人显然有志一同,都知道皇后殡天了,接下来全城戒严都是有可能的,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娘子的。 阿烟跟随着萧正峰离开的时候,李氏很是不安,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带着一个顾清,身边都是更没注意的丫鬟仆妇,若是顾云和顾烟走了,她更是没主心骨。阿烟见此,便吩咐蓝庭道:“顾清到底年幼,家中若有什么事,你自作主张便是。若是有什么变动,便去萧家送信。” 李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