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可以毫无破绽的谈天说地,我好几次都怀疑消息是不是假的,直到我听出赫连总监话里话外很在乎你的看法,我觉得你们一定有秘密。” 赵长风微笑着道:“是吗?我都没听出她在乎我的看法。” 岑青禾一本正经的给赵长风分析,从语言到眼神儿,赵长风说:“你不去做侦探,真是屈才了。” 岑青禾笑道:“商绍城成天说我屈才,不是让我去动物园当白眼儿狼,就是让我去小剧场说相声。” 赵长风道:“秀恩爱可以,提前打声招呼。” 岑青禾说:“你跟赫连总监也很恩爱嘛,根本就是史密斯夫妇。” 赵长风忽然有些感慨的说:“我们当初都是想着避开压力,所以才会决定隐瞒这份关系,但是隐瞒之后才发现,曝光的压力没有了,但其他的压力也会接踵而来,压着压着,隐瞒变成习惯,大家都习惯了公众场合装成同事的模样,习惯了有事情自己解决,习惯了随时随地把工作和外人的看法放在第一位,有时候就算身边没人,想着给对方打个电话,一开口,都是赵总监,赫连总监……“ 他脸上的笑充斥着无奈和自嘲,“像不像演员太入戏,久而久之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 岑青禾听得有些心酸,很多大公司的高管要么禁止办公室恋情,要么干脆其中一个放弃,看似人前风光,其实背地里承受的根本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压力。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来她跟商绍城也没公开,处在跟赵长风和赫连默一样的状况中;其次,以她的阅历,她真是不好意思,也没有能力劝慰赵长风。 赵长风自顾自的说道:“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心高气盛,好不容易爬到这样的位置,都觉得工作是第一位的,只有升职才能让我们开心,就连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我都是以同事的身份公开去探望的,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 “我女儿出生的第二个月,就是全职月嫂和保姆在带,我跟她妈妈可以说是没尽过什么当父母的责任,是她自己有出息,刚刚在美国拿到耶鲁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岑青禾微笑着说:“真棒,你跟赫连总监开心坏了吧?” 赵长风淡笑着回道:“我女儿今年十七岁,她什么都好,是我跟她妈妈的骄傲,唯一的一点,也是我们很愧疚的地方,因为从小缺少陪伴,她不像同龄人那么无忧无虑,她总会想很多,也没什么安全感。上个月她又打电话给我,问的还是那句话:爸爸,你跟妈妈离婚了吗?” “我很努力想向她证明,我们没离婚,我跟她妈妈很好,她又问我,很好为什么要分居两地生活?为什么从来不一起出现去看她?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到最近我才不得不承认,可能我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吧,如果真的很在乎,怎么能忍受对方孤单寂寞?” “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都想活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只是一路走来,想要的越来越多,一不小心就连最初想要的是什么都忘记了,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家也没说非得差这一份薪水,所以我想等你升了主管之后,我就正式向公司递辞呈,去海城随便找份什么工作,陪陪孩子她妈。” 岑青禾一直很认真在听,突然听到这话,她大惊失色。 瞪眼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赵长风,不可置信的口吻道:“你要辞职?” 赵长风点头说:“我叫了她十几年的赫连总监,腻了,现在就想光明正大的喊她一声老婆。” 岑青禾在这一瞬间,被面前的男人震撼到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一个人的气度不是看他坐在多高的位置上,而是一个气度,决定一个人可以走得到多高,他可以扛着压力攀上去,同样也可以挥一挥衣袖,毫不留恋的放下。 赵长风对上岑青禾久久不能回神的视线,淡笑着说道:“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想跟你唠叨一些家长里短,听无聊了吧?” 岑青禾摇头,她还在兀自平复他之前的那些话。 赵长风说:“我下来售楼部的时间不长,但我还挺信任自己的,我觉得你跟我是一类人,即便年纪差的很大,但是能聊得到一起去。” 岑青禾说:“不能再考虑一下了吗?我私下里还跟她们说呢,咱们售楼部好不容易来个包青天,你要是走了,下面还不乱套了?” 赵长风笑说:“不是还有你呢嘛。” 岑青禾心虚的说道:“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明白,这一路全靠身边人连帮带拽,不然死多少回都不知道了。” 赵长风说:“因为你是好人,所以大家才会帮你,你这样的人上位,下面的人才不会觉得不公。” 岑青禾叹气道:“我真心希望你留下,再多带带我们。” 赵长风摇头轻笑,“朋友和同事再重要,重不过老婆和女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