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珍也狠狠的瞪他,没心没肺的东西,你儿子命在旦夕,你还只顾担心路上没吃的。 林木呢,好像看不懂人脸色,爬上拖拉机,指指他们一家三口:“她们娘儿俩去送你啊?”问完了谁都不愿理他,他自己想到,杨家的小闺女好像在县城上学,也许是搭顺风车去上学。可杨铁槛的婆娘咋也在上头? 杨国庆把摇把插进发动机,胳膊抡圆了转了几圈,车子“噗噗噗”发动起来。男人也不多话,上车掉头,加着油门朝县城跑去。 火车站买了票,林木这才知道这一家三口居然是都要去的。嚼着王爱珍给他的烙饼,嘴里嘟囔:“干嘛花这冤枉钱,这一趟不少花呢。” 杨铁槛的眼睛好似喷火:“我们的我们自己出,不用你给钱。” 林木讪讪一笑:“话不是这么说,那谁的钱它也是钱啊!就算你们家进项多,也不是这么造的吧。” 石头这臭小子,自当兵走到现在就没给过他一分钱,莫不是那津贴都给了你们了?越想越觉得有理,要不是这样,你们能这么关心这臭小子。这回也不知是个啥情况,万一没救了,是不是会给补俩钱啊?自己可得拿好了,这是我儿子,就是跟你们再亲,那也得是赔我钱吧? 他在这儿腹诽,别人根本就不理他。偏他无所知,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呢,上完厕所回来又继续道:“这要是死了……” “哥哥没事的。”依依转头,瞪着猩红的眼睛。“哥哥会没事的,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林木被这平日里温和淡然的孩子吓了一跳,本来都坐下了又站起来:“你看你这孩子,那么大声干啥。……我就是说他万一死了……” “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 依依声嘶力竭的吼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滚落。激动的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王爱珍搂住闺女,杨铁槛上前就给了林木一巴掌。 “闭上你的嘴吧。”看林木还要开口,他又是一巴掌上去“闭嘴,再敢胡说八道的,老子今儿揍死你。” 杨铁槛担心那个自小长在他们家,拿他当爹一样的孩子。更加担心宝贝闺女。一向沉稳不起波澜的面容怒气勃发,好似发怒的公狮一般吓人。 林木被支书镇住了,捂着脸颊不敢再吱声。无视众人探究的目光,杨铁槛骂完林木,转身坐下拍拍闺女。 “不哭了啊,不哭了,哥哥肯定没事。要看到你这么哭,哥哥该心疼了。” 半小时后火车进站,这回走的太急,买的是普通的硬座。车厢里各种气味混杂,熏的人难受。幸好如今是夏天,好多的车窗都打开着,车子一启动,风吹进来才好一些。 因为赶时间,四张全是无座。杨铁槛把包里俩马扎拿出来放到车厢连接处,让这娘儿俩坐着歇歇。 林木拿出烟袋想抽烟,被杨铁槛一个眼神给吓的又收了回去。男人鹌鹑一般缩在一角,支书好吓人啊!他只是把那小闺女给弄哭了,就这么要吃人一般。这要是谁敢跟他闺女动手,他还不提着刀跟人拼命啊! 夜里,依依什么都没吃,王爱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打盹。女孩闭着眼睛,心里思绪难平。坐一会儿起来让爹爹休息,自己站在紧闭的车门前,呆呆的望着外面一团漆黑。 杨家两口子也没睡着,就这么跟闺女来回替换着打盹。倒是缩在一角的林木睡得挺香,除了夜里开了一次门被叫醒,其他时间都在打呼。 翌日上午到站下车,林木在公交上打着哈欠。本来想开口问王爱珍还有没有吃的,可看他们一家三口脸色都不好,他这才没多嘴。 在杨铁槛的带领下,倒了一趟车到了军区。杨建军听到消息出来接他们,闲话没多叙,带着他们往军医院走。 车上才说起石头这次受伤的原因:“边境执行任务,他为了掩护同行的科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