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吗?” 被夏飞仙连声逼问,白玉凤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道:“那钱让他爸拿去赌了,我家拴柱还在医院躺着呢,他是被夏明慧弄伤的,当然得你们家拿钱给他看病了!” “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当这儿是哪儿,跑这儿来讹人了!我告诉你,白玉凤,当初那五百块钱是错你们的,弄没了你们也得还!还有,你家柱子是让他妹推下河撞到头的,和我们慧儿没关系!” “啥?你说啥?”白玉凤都蒙了:“咋说是玉华推的?” “还咋?你要卖闺女,你闺女就要跑,你儿子去拉扯就被她推下河了呗!还问为啥?你也不拍拍自己的胸脯问问,有你这样的吗?要卖闺女,还要卖她的初夜,你咋不去当老鸹子呢?见过恶心的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别说和你说话,你就是迈我的门,我都嫌脏……” 嘴上骂着,夏飞仙摸上扫炕条帚,抬手就打:“滚出去!滚出去——你再敢进门我打断你的腿。” 张长康见状,也忙拉扯白玉凤:“快走!你们家那破事少闹上我们家……” 被夏飞仙赶出门,白玉凤直接就在夏家门口开嚎上,嘴里只是不干不净地骂夏飞仙、骂夏明慧,说他们娘俩害了她儿子,现在还不给看病。 要说,这样的热闹在胜利二队是人人爱看,要是往常白玉凤这么闹,大家伙都得围过来看,多半还会帮着损两句夏家母女。 可是旁边张家的探头看看,撇撇嘴就又缩回头去了。 有那听到动静过来的,一看闹事的是白玉凤,忙裹紧大衣领,抄了手:“还不回家去!咱又不是闲的,听她在这胡咧咧……这人啊,做事真得拍良心……就那样,也配当妈?” 白玉凤这回是彻底蔫了,骂人的声儿越来越低,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等到四周一片安静,只有远处偶尔有两声狗叫传来,竟再没一个人来看热闹时,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裹紧了棉大衣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家。 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别人家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就只要她家一片愁云惨雾中,别人家都是热锅热灶,只有她家是冷冰冰的,炕上冷得让人打哆嗦。 也不烧炕,白玉凤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流着眼泪哭到睡过去,等到第二天起了炕,额上火热一片,已经冻得发烧了。 烧得脑子都迷糊,但记着儿子还在医院呢,白玉凤胡乱吃了点药就又去了县里。 “还有拴柱呢,还有柱子呢!”嘴里念叨着,白玉凤扶着墙,勉强挺起身,却被急匆匆跑来的大夫撞上。 眼看大夫是往李拴柱病房跑的,白玉凤吓了一跳,忙拉住大夫问是怎么了,那大夫一回头,认出白玉凤:“好了好了,醒了……” 白玉凤大喜,忙跟着跑进病房,就看到坐在床上正接受大夫检查的李拴柱。 “柱子啊!你可醒了……”白玉凤哭嚎着扑过去,要扯儿子,却不想李拴柱竟是畏缩地一缩脖子,避开了白玉凤的拉扯。 第三百三十二章 医院的锅 白玉凤一愣,忙又哄儿子:“柱子啊,我是妈呀,妈呀!你咋了?”李拴柱是傻,可是还是认得家里人的,平常更不会这样避着白玉凤。 听到白玉凤叫了,可李拴柱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头呆脑地往后缩。 正在检查的大夫就皱起眉了:“淤血压迫神经,很有可能会造成短暂失忆,还有……可能会造成神经受损——你看,同志,我们之前就说让你们去市医院做手术了,现在这样,要是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啊?” 白玉凤打了个机灵,眼睛直磕巴,突然就厉声吼起来:“你们说我儿子傻了?被你们医院治傻了!” 她这么一吼,大夫都不敢回话了,过了半晌才沉吟道:“他这个病症……” “你别说那些我听不懂的!把我儿子治傻了,你们就得管到底!不行,赔钱、赔钱……我儿子让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别想就这么完了,我告诉你,就没完……” 说着话,白玉凤直接就倒在地上了,拍着大腿开哭,又是骂医院都是庸医,又是骂医院乱用药,把她儿子毒傻了,哭着骂着还得用手擤着大鼻涕往地上甩。 看着白大褂角上被甩上的鼻涕,那大夫直拧眉毛,他啥时候碰到过这种泼妇啊!想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可是这个时候,他不劝又能怎么办? 勉强蹲下身,他劝道:“同志,你儿子也不一定就是傻了,还得看后续治疗,那个,我建议你还是去市医院……” 他话都没说完,白玉凤已经一扭头,一把抓上他的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