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说:“我答应你。” “那好,等你把东西送到,我就把这盒子给你。” “是吗?”他露齿一笑,右手一甩,钢针飞出。 白流苏见到他的笑容便觉出不妙,身子飞快的后闪,还是慢了一点,一溜白光扎在她腰间,她只来得及骂出“卑鄙”二字,人立刻软倒,失去了知觉。 几分钟以后,白流苏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活动下手脚,很自如,意外的惊喜,一跃下床,感觉武器还在,不由大喜:心说这奸贼大意了,竟然没搜去我的武器。右手提着短剑,左手捏着把飞刀,慢慢走到窗口。 夜已经深了,月亮越发明亮起来,虫鸣重重,月光下,三座新坟前皆燃着香,欧阳云笔挺的站在沈剑坟前,敬着军礼:“……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沈剑兄,你放宽心,令妹有我照顾,你未竟的事业将由我完成,一路走好!” 白流苏心里本来恨恨的,想活剐了他才心甘,见他如此,却有些懵懂起来:“生当作人杰,死亦作鬼雄——”她轻声吟着,一时有些痴了。 欧阳云诚心向烈士致敬,并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想法,看见她,诚恳的说:“沈小姐,真对不起,刚才骗了你,不过,这盒子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所以——” “我姓白,不姓沈,你叫欧阳云是不是?” “是。” “你刚才对我哥说的话算数吗?” “当然,人可欺人,却不能欺鬼,况且,沈大哥还是鬼雄!” “好,那就麻烦你把这些麻袋还有木箱送到南京了。”白流苏说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河面上的两汪月光,很清亮、也很冷冽。 欧阳云笑了笑,心中越发叹息:如果没有那条蚯蚓,光是这样一双眼睛,都会迷死不少男人?“白小姐,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不认为沈大哥的事业只是送这些玩意去南京,他那宏大的理想你到今天还不知道吗?亏你还跟他这么多年。” 白流苏想了想,眸子里的色彩暗了暗,复明亮起来,语气变得冰冷:“你想耍赖吗?还是你看中了那些财富——”她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如果不是你窥伺这些财富,我大哥怎么会死?!恶贼,尝我哥命来!”身子一蹲,双脚一用力跃出窗户向他扑来,半空中左手一抖,飞刀射向他的心口,右手短剑跟着戳了上去。 两人相距不过一个坟头的距离,欧阳云措不及防,登时被飞刀、短剑同时戳中。他身上如果没有防弹衣,估计立刻会多两个窟窿——即便如此,胸口也疼的厉害,这着实激起了他的怒气——他脾气再好,也架不住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不由低喝一声:“你这女人实在太不可理喻!”趁她一愣神的工夫,抓住她的右手腕,左膝一曲,顶向她的腹部。 白流苏显然没想到自己全力施为下,竟然戳不动他,脑海中闪过“金刚罩、铁布衫”这两个传说中才有的名词,一时怔在那里,忘记了反抗。 欧阳云也不跟她客气,将她放倒在地,一脚踢飞短剑,飞快的抽出皮带,将她双手捆扎起来,说:“那批赃款,我征用了!” 白流苏坐在地上,恨恨的看着他:“你杀了我吧,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蠢女人,不怕你大哥在地下死不瞑目的话,你尽管试试。” 想起沈剑,少女沉默了,她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或者受的打击太大,不想多动脑子罢了,往深里想想,她也知道大哥的仇人其实已经死了。 “女人,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离开、或者跟着我杀日本人。” 商女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很复杂:“你是哪部分的?共产党吗?” 欧阳云摇摇头,问:“你是国民党?” 女人犹豫了一会,说:“蓝衣社北平分部特工‘凤凰’,你呢?”她想:难道是同事? “蓝衣社?”欧阳云眨巴几下眼睛,冲进自己的房间,几分钟以后,从电脑里获得详细资料后出来说:“真好笑,你们不是以‘克服日本入侵危机、制止国民党腐化堕落’为已任的吗?现在怎么流落成贼了?!‘蓝衣社’,我说呢,怎么所有人都蓝衣蓝裤打扮。” “你才是贼,我们这是为了‘二次革命’筹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