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词语后,她转了转头,月光的照耀下,她的白色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怪异的颜色。 这是她刚出生时被称为“恶魔”的理由,也是被称为与众不同的“天赐之宝”的缘由。 她有着极罕见的白化症,她的头发与肌肤比雪还白,眼睛却红的如血。 她见到手上拿着“奇妙的小棍”的少年用着傲慢的神情注视着她,而她却不会错过他用这傲慢神情所掩盖的片刻错愕。 她回了他一个感谢的笑容。 “你真是个好人。” 她赞美他,而他却一副无法忍耐的作呕模样,留下一句“别再靠近这里!”,就以一种勉强做出来的沉着冷静的姿态在那片差点吞没了她的沼泽上大步跨越,然后消失在了沼泽尽头。 ‘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她快活的想。 干净了后,她又能开心起来了。 她思维散漫的在森林附近又走了一会儿,找了点果子填填肚子,又摸了摸树干,让它们发达的、盘根错节的根须告诉自己怎么才能找到水源。 她将手放到潺潺而过的河水上面,任凭一条鱼跃入她的手上,随后再收集了落叶,一挥手,点燃了火,将鱼烤熟了后,大快朵颐起来。 她装作没发觉这没有撒上盐巴的鱼难吃的要命,假装自己在吃上辈子才吃过的好东西。她这辈子都是这么干,才在清水和黑面包中渡过的。 她也从来不回忆上辈子珍馐美馔的奢华日子。 她从不想回忆之前人生当中所经历的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这毫无作用不说,还会让事态变得更糟糕,让她变得越发怨天尤人,只会每日怨怼而过。 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想着,丢掉手上留存着鱼尸体的树枝,又拔了两根树干上的藤蔓,撸下了藤蔓上的叶片,又捉了两条鱼,用光秃秃的藤蔓将鱼串了起来后,走到了沼泽边。 她如那少年一般行走在沼泽上。 曾经耶稣所展现的神迹中有这么一件,他行走在水面上。 她此刻行走在沼泽上,走了一段后,她又不安分起来,在沼泽上一蹦一跳的前行着,她的身体在沼泽上轻盈的跳跃,风在她的耳边吹过,扬起她那头雪白的长发,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什么血脉啊什么神迹啊都见鬼去吧。 她跨越了那片沼泽,赤着脚,轻轻走过一片苗圃,那些幼苗们先是为她让开道路,又都对她想要亲近般跟随在她的身后,当她走过这一片苗圃后,原本幼苗们的排列顺序已经全乱了。 她苦恼的揉揉头,还没想好怎么说,从屋子里已经走出来那个救了她的少年,对方手上握着魔杖,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她连忙转身,俯下身,食指竖在唇前,对着苗圃轻轻“嘘”了一声,这些幼苗们才冲头冲脑的拼命挪动了身体,各自重新回到了各自原本的位置上。 “看看,我救了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那少年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嘲讽的语气几乎能凝为实体了。 她感觉到对方是羞恼了,所以抱歉的低下头。 “我饿得昏头啦。” “看来得让你想起自己是个女巫就得填饱你的肚子?” 少年继续挥洒着自己的嘲讽,仿佛那不要钱一样——显然这确实是不要钱。就算是她也不会花钱听人嘲讽自己。 他看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存在,当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提着的那用藤蔓串在一起的两条鱼时,她敢举手发誓,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