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清捡起它又抖掉纸上的黑灰,只见残纸上详尽地记着一些关于叶御史和他的行踪与信息。字迹很乱,像是随手记着,虽有许多字潦草地认不出,但依旧无碍了解纸上的内容。 叶琉清看完后低低地笑起来,那笑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悲凉,最后他伸手将自己玉佩上系的那一条通穗狠狠地扯了下来,连带着那一截纸张一起弃至地上踩过走了出去。 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你利用的棋子! 在他身后,被丢弃的通穗覆在那被烧了一半的通穗上,未烧掉的地方一模一样,纸张悠悠飘下将其盖上,像是要掩盖掉所有过往。 其实凌晨的时候,陈臻烧光了所有的信纸却始终没下定决心把那通穗烧掉,这是叶琉清送她的第一样东西,他把其带在家传的玉佩上,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把它锁在首饰柜中,经常拿出来把看,直到衙役来前她才又放回了原位。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潜意识下的不甘心在作祟,希望他不要将与自己的所有过往抹杀掉。 李国源则躺在屋顶上望天,听着叶琉清离去的脚步声对着日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陈臻和搜查的衙役离开以后,他把那通穗拿出来烧了,还特意留了半截和他带来的那截纸张一起放进了她烧书信的烧钵里,陈臻最后的期望就此落了空,希望她地下有知不会怨自己吧。 由于陈臻的招认,商景后面的审查进行的十分顺利,陈氏知道陈臻的死讯和招供后悲恸不已,口口声声说是自己蛊惑的她,并把偷窃密报的过程都招了,只求留侄女一个全尸,不然她实在无脸去见地下的父亲和兄长,而那木郸人被在押着亲眼看到了陈臻的尸首时自知她的承诺已无望,亦都招了,但全程强调全是受她指示,不要牵连自己年迈的母亲。 其中陈氏供出叶府夫人的贴身婢女翠娥,收了她的钱财替她传递信物,但翠娥并不知传递之物为何物,只属于家奴私下收贿的范围,便留待之后由御史自行处理吧。 此事就此水落石出,商景看着写好等待上传的折子摇摇头,想当年的陈家多么风光,如今却已沦落成这样,在帝王的权术面前,再大的荣耀都不堪一击。 十几日后暗牢。 云旸让人在外头候着,自己只身进了来。 之前那琴书与御史之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定是云煦之作为,还想着用这种方式将母亲与叶府捆成同罪,胃口够大的,也不怕撑死他。 不过大哥的弹劾折子递的也真是时候,父皇只单单联想到万美人,定了她陷害之罪,并借此铲除了在交州横行多年的万侯爷,算是了结了父皇久久压在心头的一件难事。叶府被诬陷的事也由商景查清,由于那舞女身份的陈氏是父皇曾赐下的,为表歉意还特意赐了他一座新宅子,从此结束了苏叶两府两位居于高位但互为对头的大人府邸隔临了十几年的尴尬局面。 只是,叶府的所有人都没事,单单叶琉涟有事,因为父皇当初给她定的是忤逆太后的罪名打了二十大板,后又被御史之事牵连关进了这暗牢中,直至今日才准许放她归家。想想也是自己牵连了他,若不是他捎着她对太后不敬,怎能有了这个把柄,她毕竟与自己身份不同,太后不能拿自己怎样却不代表不能拿她开刀,所以虽然婚约取消了,他还是想亲自接她出来。 叶琉涟正百无聊赖地趴着编枯草玩儿,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停在门口,侧头一看,竟是云旸来了! “三皇子。”叶琉涟匆忙起身行礼。 狱令把门锁打开让开了身。 “我来接你出来。”云旸说着便进了牢房里,地上铺了一地各式各样的草编动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就是闲着没事才编了的。”叶琉涟伸腿把那些踢开却抻到了还疼着的屁股,好在她有随身带药膏的习惯,虽不及子衾的好用,但也聊胜于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