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你若能好好待她,我自然不会于大皇子处作梗,其实你我的目的相同,为何不能平心而处呢?” 谈到此处云旸思及过往已是恼怒不欲多言:“我跟谁都不会跟你平心而处,若你今日为此事而来,那我答应你必会好生待她,同样你也不得伤我大哥分毫,若无他事,就请回吧。” 苏子衾一揖:“希望三皇子谨记今日之言,苏某告辞。”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云旸看着他施然离去的背影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添堵! 交州。 一经路相谈云昭得知,在交州,那就是万侯爷的天下,方均庭多次递上的弹劾折子都大多被他挡了下来,但是要说一个被弹劾的官员都没有的话陛下定也是怀疑的,便遗漏了几个无关紧要或者他看不惯的人的折子通过去传递至长安。 “这万瑞庸还不就仗着往日军功和他那嫁进宫里的小女儿就作福作威,所有新上任的交州官员还得去他那里先行拜会,不去就要被他派人强行拖去!”说到此处,方均庭恼的直晃脑袋,“说是要教规矩得入乡随俗,可他的字里行间分明把他自己说成了规矩!这些年在他的撑腰下,南海官员手中扣下的赈灾银款绝不是个小数目!” 云昭不知他一侯爷,竟可如此对待朝廷命官遂道:“他竟如此嚣张!方州牧,你此话可当真?这可不是小事,你切莫夹杂了私人恩怨而夸大其词。” 方均庭回道:“下官哪敢夸大,这确是事实!” 云昭拧着眉头道:“可那么多官员,没一个反抗?” “旧官员都巴不得巴结着他,还能跟着讨得好处,所以早就商谈好要联合起来排挤我们这些新上任的,有的不堪打压只得与他们为伍,也有不乏坚持己律的,结果……”方均庭说到此处哽了一下,叹息着又是一阵摇头。 云昭瞟到他动作间露出袖内打了补丁的里衣,手下拳头攥的紧紧,一介高官尚且如此,可怜那些百姓了,怪不得一灾就荒,原来确实有源头的。 方均庭见云昭看向自己的袖口,不好意思地把里衣往里挽了挽:“皇子勿见怪,朝廷发放的俸禄那万侯爷是无权干涉的,自是足以保我一家老小吃饱穿暖,下官这样也是迫不得已才做样子给其他官员看,不然还不知要捅到他那如何刁难下官和家人了。” 云昭点点头表示理解:“我记得后宫有一侯爷之女,音如蜜糖甚得父皇喜爱,如今已晋为美人。” 方均庭听到点点头:“正是她,那万侯爷巴不得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得宠的女儿,到处宣扬。” “万美人……”云昭暗暗念了一遍,记得她和三弟的母亲柳昭仪交好,而柳昭仪又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也难怪这万侯爷如此嚣张,到底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不过想起三弟他有些头痛了,不知为何他对苏子衾抱有很深的成见,可是自己却是极欣赏苏子衾的,何况他似乎还与那司雪阁主交情匪浅,因缘矛盾僵到了现在,三弟和他都疏远了。 车马继续前行,已至南海境内。 云昭曾应夷辛之言在离开驿站前亲笔写了一封信条让仿扮之人留在了车上,信上言他已先行一步在南海郡郡守府会合,他们走的是小路,自是比官道更为快捷些,此时大约能快了官方车马约有一日。 没一会,云昭听到车外人声嘈杂,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马夫敲敲车厢门:“皇子,长老请您下车一看。” 方庭均亦想跟随却被马夫挡下:“州牧大人且在车上先等一等。” “我知道了。”方庭均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坐回去了,顺势撩开了车帘一角向往观望,待看到车外之景又瞅瞅自己的官服,这才了然。 云昭还没下马车呢,就被眼前所见震到了。 如今正值盛夏,一望无际的田地上,没有一株庄稼,几个破布棚子分散分布,歪歪斜斜地支着,几棵大树伫在小路间,稞土的树根都潮露在外,无力地向外延伸中隐隐透出几丝衰败气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