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跳出后并未离开,而是俯身在房顶将瓦砾移开了一条缝悄悄地往下看,在看到叶琉涟霸气一推时不自觉笑出了声,赶紧拿手捂住了。 本来李国源武功比叶琉涟高出许多,她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奈何这一笑出了漏洞,叶琉涟闻声寻望:“谁?!” 苏子衾是知情的,幽幽地看了一眼房顶道:“一野猫罢了,方才钻入屋内,我想将其赶出去,不料却摔了水盆,它就吓得跃窗而逃了。” 李国源在房顶听到后心里叫嚣道:你才野猫,本护法辛辛苦苦照料你还不知好歹,就连追个女子还得我帮忙呢! “这讨厌的野猫,定是偷吃我膳房干鱼的那只,本来我见它饿肚可怜,便没有驱赶,不成想竟来此扰你!” 某只无辜野猫内心语:这不是我的错,有人栽赃,有人陷害,我的免费鱼干!!!然而叶琉涟听不到,以后它只能被迫换个地方觅食了。 “我来,你就老实呆着吧,发着烧还不消停。”叶琉涟见他又欲起床瞪了他一眼起身收拾地上的狼藉,边收拾边道,“定然是前日衣衫湿透昏睡于野外之时着了凉,怪不得昨日你非把自己埋于被褥中,是不是早已有所察觉?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这点总是改不好,不舒服就说嘛,非要硬撑,撑的严重了你就舒服了?!” 虽然叶琉涟这是一通埋怨,苏子衾却听的十分受用,每每病症之时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舒畅的很,虽不是灵药却胜似灵药。 “我都觉得你是故意的了!”叶琉涟只是随口一说,苏子衾却在闻言时心虚了一下。 在她把木盆湿褥一堆儿地捧了出门之后,李国源的笑声再次传了来,不过这次不是从屋顶而是后窗。 只见李国源双肘撑于窗台之上,促狭地瞧着他道:“你可不是故意的么,这回有人照顾不需我了,我这猫儿啊该见好就溜咯!” “胡闹。”苏子衾嗓音低低道。 “嘁。”李国源嗤了一声,“我胡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人心里可是欢喜着呢,走了走了。” 苏子衾不再言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窗前,欢喜么?他的确是欢喜的。 没过多会儿叶琉涟就回来了,捧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又欲出门,苏子衾一看,这被褥竟是她所用之物:“阿姮,这被褥……” “啊,从我房里抱过来的,昨日刚晒过,我只盖了一晚。”说罢又出门了。 等她端了水盆回来就见苏子衾直愣愣地瞧着身上的被褥,遂道,“你就莫要嫌弃了,要是让你那些个婢子去拿,指不准明早都送不来呢。” “我不嫌弃。”她的被褥他怎会嫌弃。 “那,你吃过药了没?”叶琉涟探手再次抚上他额头,“还好,烧的不严重。” 凉凉的手指在微烫的额上贴着十分舒服,苏子衾感觉到她把手移开有些不舍。“本来准备让人去煮的。” 叶琉涟一阵无语,直接说没吃不就得了,还准备去煮……连水盆摔了都没一个婢女过来,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人吗,真是不让她放心:“知道啦,我这就去煮,你自己浸了帕子先降着温。” 叶琉涟前脚出了门,苏子衾后脚就起来了,汲着鞋子就到了后窗处,把李国源因为嫌烫手而放在后窗口待凉的药给倒了,幸好顺风,药味儿没有传进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药碗藏了后窗关上,这才回了榻上躺着。 躺着躺着苏子衾就又不老实了,将手搁到自己头上试温度,好像比先前还低了些,这岂不是等到喝了药就差不多没事了吗!不行不行,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好起来,于是又起了身,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小风吹进来不过瘾,最后直接站到门口去了。 从河口到叶府的路程不短,叶琉涟回来时天色已渐暗,待到此时,夜幕已然压下。晚间的风比白日要大些再加上又带了些夜间的寒凉,苏子衾很快就觉得脑子又昏昏沉沉的了。 叶琉涟端了药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苏子衾蹲在房门口吹冷风的一幕,差点没被气死,可是当苏子衾用那一双无辜中又透着湿润的眼睛看着她时,满腹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 “你蹲在这干嘛,快点进屋。”说着叶琉涟一手端了药碗,一手扶了他往屋里走。 苏子衾侧靠在榻上欲开口,怎奈嗓子嘶哑难言,一时竟没发出音来。 “算了,别说话了,把药喝了。”叶琉涟把药递到他手中,看他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其实她从口型可以看出他未发出音的是“我热”二字,只是他亦是通晓医理的,怎的自己生了病脑子就跟被浆糊了似的,竟跑去吹冷风,生怕自己烧的不重么!不过也只有在生病之时,才能瞧出些小时候的影子,让人怜隐的心疼。 叶琉涟看他微微发红的脸色,与雪白的寝衣形成鲜明对比,一探手上去,好家伙,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烧的这么严重了! 作者有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