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东院。 叶琉涟一回到屋内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呆呆地看着房顶。其实叶琉清没说前她就有所感觉了。她小时候,也就是自先帝去世没两年,东政国便愈况俱下,并非皇帝管理不善而是天灾太多,各地损失重大,许多灾民流离失所。 按理说灾害过去了,官员应该轻松了,可是父亲此时却较之前更加晚归,还经常独自叹气。她记得叶琉清儿时曾告诉自己将来想做一名琴师,可没过多久,他的案牍上就净是些经营的书了。至得今日,叶琉清的经营范围已至全国,财力自然不用多说,当然背后是少不得叶御史的暗地私助了。 皇帝正值壮年,尚未立太子,他们却助力三皇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因她是穿越而来的缘故,骨子里还是一夫一妻自由恋爱的思想,对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本不置可否,可也并非不通世故。这一世在叶府她难得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他们给了她一个安稳无忧的童年,若不是迫不得已必然不会拿自己未来的幸福做儿戏,所以对于父亲的为难,她没办法即刻反驳。 “咚咚。”正在思考中,两声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有一人开口道:“阿姮,你睡了吗。” 哦,还有苏子衾,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亲的朋友。 “没呢,进来吧。” “药换了吗?”叶琉涟见到苏子衾的身影鼻头不仅一酸,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把脑袋靠进他怀里。 苏子衾一怔,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太阳都快落山了好吗。”随后她抬起头嫌弃道,“一身的骨头架子,硌的慌。” “我都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苏子衾一巴掌把她的脑袋移开,“你都几日没洗头了?” “苏子衾,你就不能不损我。”叶琉涟气冲冲地伸手欲捏他的脸被他挡开。 “那你就不能做点值得我夸的事。” “不是你那么用功怎么会衬托的我如此没用!” “哦,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苏子衾!”叶琉涟气急败坏。 苏子衾见状笑的欢:“我说错了吗?” “我受伤了是病人,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帮我换药!”叶琉涟恼,转身去翻药瓶了。 “你确定让我换?”背后一凉,苏子衾单手隔着衣衫覆在了她的伤处。 “免费的劳力干嘛不用。”叶琉涟转身促狭一笑单手挑着他的下巴,“要不要本小姐顺便服侍公子呢?” 苏子衾闻言挑了挑眉,凑近她道:“温香软玉送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幼稚!”叶琉涟伸手做了个鬼脸,“若是九年前,你必然羞红一张脸对我说男女有别,教育我看《女训》了。” “没办法,在你身边脸皮不厚都难。”苏子衾推开一步双手摊开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随后看见她将药瓶和药布取来放在桌子上,转身欲开门避嫌。 “别叫绿裳了。”叶琉涟直接一甩脚,鞋子飞出砸在门上将刚刚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上了。 “这么粗蛮,你不会真让我给你换吧。”苏子衾看着歪斜着侧倒在门槛边的鞋子回过头道,“昨日我是不知你伤情气极而为,如今知道你并无大碍,怎可再如此随意。” 叶琉涟闻言抬起头却突然问了他一句不搭边的话:“你说,叶府和苏府里的人谁会武功?” 苏子衾没想到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略思索后开口道:“除了父亲、你我及各自兄长之外应是没了,家丁也只是会些武艺算不上武功。” “绿裳呢?” 苏子衾摇摇头:“昨日离得那么近,未曾觉察懂武。” 叶琉涟回想从叶琉清房里出来时,周围无人,只有窗前的树叶摇曳,无风天气下其他树叶都不动唯有窗前的在动就说明确实有人在偷听。要么是府外的人,要么……就根本是府里的人,但这人的武功得比他们都高所以会才察觉不出来。 绿裳虽然秉性良好,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她一来叶琉清就同她说了那些事,未免太巧了,让她不得不怀疑。此时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受伤,又怀疑绿裳,便暂时不想让她接近,只能让苏子衾帮她换药了。 “怎么了?”苏子衾问。 “没,突然想起了就问问。”叶琉涟笑,拍拍旁边的凳子让他坐过来,“帮我上药啦。” 认识这么多年,苏子衾不是看不出她的异常,既然她不想说便不再问了。 叶琉涟背对着他已经解了外裳,松了松领口将内衫向后扯到到露出伤口的位置。苏子衾看她纤细脖颈下露出的大片白皙,垂下眼眸,取过她放下的外裳遮盖住,这才给她重新上药包扎起来。 一室静谧,只有浅浅的摩擦声伴随着瓷瓶的碰撞时而响起。 叶琉涟额头靠着桌子,双手并齐抵在腿上,眼神不带焦距地看着地面。苏子衾已经离开了,刚刚他帮他上药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