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放在小腹之上,沉默良久,她才慢慢回答:“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家。替我转告他,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不然,我们玉石俱焚。” 骆十佳挂断电话之前,听见栾凤有些无助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十佳,是从哪里开始错的?” 骆十佳心头一颤,屏住呼吸,挂断了电话。 栾凤的问题,骆十佳没办法回答,多年来,这也是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从哪里开始错的?也许是她的出生吧?就像栾凤说的,她这一生都被骆十佳毁了,所以她要把骆十佳代入那样万劫不复的地步。 恨她吗?不恨。不过是失望而已。 *** 最近诸事缠身,骆十佳没有急着回律所上班。临近过年,许文也没有再催。骆十佳手上的案子都被分了旁人,这会儿骆十佳回来再掺和反而耽误时间。 早起又是一阵干呕,骆十佳上网查了一下,确定是正常现象才放下心来。 骆十佳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女人,有些自我厌弃。上午约了程池去办过户,拿起了化妆品正准备擦,想起这些东西现在都不能用,又默默放了回去。 出门前发现头发长长了一些,骆十佳寻思着要再剪短一些,不是有种说法长头发会吸收孩子的营养么? 想到这里,骆十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种没什么依据的民间传言她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了?明明很多辟谣都说不影响,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要相信。 原来这才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吗? 临出门,沈巡来了电话。两人虽没怎么见面,沈巡的电话从来没断过,早晚皆有。 “今天出去吗?”沈巡问。 “嗯,出去办点事。” “嗯。”沈巡的声音略显疲惫:“今天周思媛让萌萌去上学了,班主任通知了我。” “嗯?” “我把萌萌接回来了。” 骆十佳沉默了片刻,孩子是沈巡的软肋,她斟酌再三才说:“事情还是要解决,总不能不让孩子上学。” “你去找周思媛了,是吗?” 沈巡话音一落,骆十佳正在拿鞋的手顿了一下。 “是。” 沈巡轻叹了一口气:“十佳,我不希望你这样。” 骆十佳把鞋子从鞋柜上拿下来,放在地板上,一只脚往里套。 “我哪样?” “孩子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这么做。” 骆十佳忍不住笑了笑:“我怎么做了?” “你去找她只会更激怒她。孩子是我和她的事,我会解决好。” 骆十佳另一只脚也穿上了鞋。她举着电话的手有些酸,潜意识里她不想再说下去,更不想对沈巡发脾气,可她还是忍不住。 “如果未来我们一起生活,孩子就与我有关,而不止是你和她的事。沈巡,我讨厌你这种把我推开的做法,在你眼里,我骆十佳是什么人?我见周思媛是为了激怒她,让你得不到孩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巡软下去的口气让骆十佳再也说不下去,她看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刺青,觉得生活的难题比意料中更多,爱情可以战胜的东西比想象中更少。 从柴河回来至今,积压了许多想说的话,可话到嘴边,最后只剩无力的一句:“就这样吧,我挂了。” *** 周三的早上,深城房管局人满为患。在房价飞涨的今天,深城炒房已经成为热门的行业之一。拿了号就只能等待。 同坐在等待区,骆十佳有些不自在,一直在看时间,而程池则十分淡定。 许久未见,程池并没有什么变化,如若有,大约是气度有些改变,不似从前暴躁和狭隘,多了几分淡定从容。一段关系结束,各自反思,再见总归比从前好些。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裹住了内里的制服,大约是办完手续还要回去上班。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职业中透着几分不同往常的意气风发。见骆十佳一直在看时间,程池问:“赶时间?” 骆十佳并不习惯这么与他平和交流,脸上现出几分尴尬,摇了摇头说:“不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