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啦?”王经理看着眼前的情况,也知有些不对劲。二人隔空对视一眼,都有了答案。 沈巡倒是知道闫涵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来得会这样快。他一贯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哪来什么谦让什么君子协定。他在骆十佳面前装的那些样子,根本就不是原本的他。 “先去把人堵了,这上来要乱套。”韩东皱着眉说。 韩东一个跨步准备下楼,还没下去,已经有人带着众人冒了头。他们寡不敌众,没来得及关闭大门,人已经纷纷钻了进来。 “韩东你先带长安去躲好。”沈巡临危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别人。 “沈巡?” 面对大家的质疑,沈巡始终镇定:“我是负责人,我和他们谈判。” “完了!怎么办!”长安正被韩东拖着走,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大叫起来:“骆十佳!骆十佳她和我们一起来的!她在楼下小卖部买东西!” “……”长安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沈巡已经一个跳跃从楼梯上飞一样下了楼。只几秒的时间,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骆十佳是第一次来沈巡的公司,说公司未免有些贴金,和闫涵的经营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这个煤矿井主要是原煤开采,大部分的作业现场都在矿井所在的山上。公司不过是个壳,还是个有点寒酸的壳。不过一个二层小楼房,听说还是租的人家村民的房子。 在附近地小卖部买了几瓶矿泉水准备带上去,拎着一大袋的水,刚走到楼下,就发现小楼已经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作为一个律师的本能,骆十佳知道这些人大约是遇难矿工的家属。 眼前的形势有些严峻,骆十佳站在人群之外,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她咬着牙挤入人群,试图智取来驱散他们,解决问题。 “你们好,我是这个公司的代表律师。”骆十佳将矿泉水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中掏名片,职业习惯,她一直随身带有名片。 “大家先冷静下来,有什么问题,我们需要定一个时间,开会来谈。”骆十佳并没有畏惧,始终很专业的样子。 “开什么会?敷衍谁?这都多久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给你你能接受吗?” “俺家里男人是唯一赚钱的人,他没了,你要俺怎么办?” …… 情绪激动的家属你一言我一语,在骆十佳耳边如同一万只鸭子,聒噪不停。家属们情绪越来越激动,场面也越来越失控,骆十佳被他们推搡得直往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一只大手恰恰扶住了她的腰。 那一刻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她抬起头,正看见那人熟悉的眉眼和分明的轮廓。骆十佳整个人怔楞了两秒,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那只大手已经将她捞进了怀里。 沈巡张开自己的长外套将骆十佳整个笼住,骆十佳被他收进了衣服里,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此时此刻,他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慌乱还是因为紧张。骆十佳的手抵着沈巡,他搂着她不受外人的推搡和攻击。 沈巡的出现,彻底让场面失控。这么久以来王经理虽然试图和他们谈,但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如今有了更能做主的人出现,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有人上来推搡着沈巡,有人用手拽住了沈巡的衣服,也有人不断地用手在捶打着沈巡发泄…… “铿——”那块突如其来飞来的石块狠狠砸中了沈巡的后脑勺。被砸中的那一刻,他的手仍然死死护住骆十佳,抱得那样紧,以至于他被人推倒的时候,骆十佳也跟着一起倒下了…… 沈巡被那块石头砸得见了血,终于将那些来闹的家属震住了。那些人虽没什么文化,手段极端,但还不算傻,不说沈巡有个好歹要承担责任,就是真出了问题,矿里死了人的钱,也会拿不回来。 沈巡在村里土大夫那里随便包扎了一下,然后坐在公司的会议室,一一和那些家人谈话,登记。目前的情况价钱还没谈妥,但沈巡还是做主先每家发2000块钱应急。沈巡手上已经彻底没钱了,这笔钱还是韩东垫的。一共就带了几万块钱,这会儿刚刚够发。 王经理一边在登记,一边在数人数,最后有点诧异地和沈巡说:“有个人家属没来。” 王经理说这话的时候,骆十佳正坐在会议室的角落,专心致志把玩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