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和高跟鞋的婀娜妇人挽住身边男子的手臂,说说笑笑地走过近旁,黄包车拉着客人,飞快地穿行在路边。 前头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经过街边一个拐角处时,彻底停住。 冯恪之仿佛也不急,一手握住方向盘,人靠在椅背上等待着。 “先生,买包烟吧!” 一个脖颈上挂着香烟匣的男孩飞快地奔过来招揽生意。 冯恪之随手拿了包哈德门,给钱的时候,孟兰亭让他等下把车靠靠边,稍稍等一下自己,随即下了车。 她走进街边那家兼卖文具的字画铺,看起了钢笔。 掌柜不在,伙计有点势力眼,见孟兰亭衣着普通,看起来像个女学生,随意指了指一排廉价钢笔,自己就忙着给器具掸灰。 “有派克钢笔吗?”孟兰亭问。 伙计回头,看了她一眼。 冯恪之跟了进来,瞥了一眼,傍着孟兰亭靠在柜台边上说:“你要钢笔?我有的是,派克18k金嘴、大红衣,下次带来,随便你挑,反正放着也是没用。” 孟兰亭说:“谢谢冯公子,我自己买。” 伙计一看冯恪之进来,虽然不认得人,但那衣着、气派、说话的口气,根本不是凡人,立刻露出笑脸,赶紧趋上前来,取钥匙打开锁柜,将一只装了贵重金笔的盒子列了出来。 “先生小姐请看。笔尖从8k到最好的18k派克金笔,正宗美国进口,我店里应有尽有,您二位尽管挑!” “18k的吧,包起来!” 冯恪之看也没看,拂了拂手。 “好嘞,18k,价格42元。我给您包起来。” 伙计高高兴兴,赶紧小心地取笔。 冯恪之掏钱夹,孟兰亭说:“伙计,我不要这个。麻烦你给我一支8k头的。多少钱?” 伙计一愣,看了眼冯恪之。 冯恪之皱了皱眉:“要买就买最好的。你买个8k头的干什么?” “我以前用过的,8k头的也很不错,书写流利,就这支吧。多少钱?” “……十五元。” “我买了。麻烦给我包起来。” 孟兰亭低头,从随身的包里取钱。 冯恪之已将二十元扔到了柜台上。 “行了行了,别数了!随你吧,8k就8k。” 孟兰亭取出十五元递了过去,又将那二十元轻轻推回到了冯恪之的面前。 “冯公子,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但无功不受禄,钱请你务必收回去。” 伙计看了眼冯恪之,见他仿佛有点不高兴了,但没吭声,只好接过孟兰亭的钱,麻利地将金笔放进笔匣里包了起来。 孟兰亭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转身出了铺子。 冯恪之黑着脸跟了出来,两人重新上了车。 前头的路阻已经通了,汽车顺利通过这段马路后,就加快了速度。 路上,孟兰亭见他没再说话,自己更不会主动搭讪,靠在后座椅背上,在脑海里过着今晚要上课的内容。 已经上过几次课了,孟兰亭也渐渐地和自己的这群宪兵学生们熟悉了起来,闲聊时得知,这个月底,冯恪之就要带他们去参加华东军事竞赛大会,时间也只剩一周了。据他们的口气,对别的项目训练得颇有信心,唯独迫击炮一项,虽然冯恪之也从何方则那里请来过炮手加以指导,但因为此前,宪兵团的日常和这种拉上战场的迫击炮相距甚远,训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