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番,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结果正有些得意呢,就听说老太太找他,顿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王熙凤在老太太那里一向得脸,老太太别的不说,府里面公认的,也是一向偏心二房的,只怕这回叫自个去,难免要教训自己一番,这般一想,贾琏不由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结果,到了林母那里,林母却依旧是原本那副和蔼慈爱的模样,等他行了礼,笑着叫他坐了下来,又叫鸳鸯给他奉茶上点心,这才说道:“琏儿,之前你南下,祖母跟你说的事情,现在也有了眉目,虽说是个七品,却是实缺的亲民官,你觉得如何?” 贾琏没想到林母叫他过来,竟然是为的这事,不由大喜过望,虽说觉得七品的确是小了点,但是,这不比他捐的那个五品的同知,除了个名头,连俸禄都没有,终究手上有实权,总比在家里给二房跑腿强,因此,很是诚心地又给林母磕了个头,说道:“孙儿身上也没什么功名,若非老太太疼爱孙儿,孙儿哪有为官的机会,怎么会嫌弃!” 林母含笑道:“嗯,你觉得可以就好,等到开了年,你就可以去上任了!回头跟你媳妇商议一下,看看是带你媳妇过去,还是如何?” 说到王熙凤,贾琏脸上神情就是一暗,他有些勉强地说道:“嗯,孙儿回去问问便是!” 林母看着贾琏的样子,只是说道:“琏儿,咱们家虽说门口还挂着国公府的牌子,实际上,也就是我这个老婆子死撑着脸面,你父亲,唉,算了,不说了!至于你二叔,这么多年来,也就是那样了!你是府里的嫡长孙,日后虽说能袭爵,但是也就是个微末爵位了,老婆子虽说不乐意承认,但是,荣宁二府,实际上却早就是大不如从前了!” 贾琏何曾听说过这样的话,府里头都说什么咱们荣国府如何如何,贾琏自个也是极为自傲的,结果这会儿却听林母这般言语,不由呆了一下,不过,他反应极快,又想到林母明确说了将来让他袭爵,心中暗喜,嘴上赶紧说道:“都是孙儿不孝,不能支撑门楣!” 林母看着贾琏,慈爱道:“都说是四大家族,原本是咱们贾家领先,如今咱们家没个能做顶梁柱的人,史家如今一门双侯便不说了,单说王家,你那个叔丈就是个能耐的!所以当年你二婶跟我说,让你娶凤丫头,我想着凤丫头是在王子腾身边养大的,总有些情谊,日后对你也有好处,这才应了下来,只是,如今瞧着,在王子腾心里头,终究是妹子比侄女重要!不过,凤丫头总是王家女,琏儿你虽说日后不做武官,但是很多时候也绕不开王家去。何况,凤丫头也就是嘴上硬,女人出了嫁,日后如何,就得看丈夫儿子,琏儿明白没有?” 贾琏被林母这番话说得五味杂陈,当初他要娶王熙凤,可没那么多想法,王熙凤那时候养在王子腾夫妇膝下,王家贾家一贯亲厚,来往不少,贾琏跟王熙凤常常有见面的机会,因为有心人的作为,他们并没有因为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类的规矩少了接触,反而颇有些青梅竹马的意思。 当初王氏提出让王熙凤嫁给贾琏,贾赦两口子那是不同意的,最后是史氏拍了板,贾琏又是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样,这才定了下来。 如今听林母这么一说,原来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贾琏娶了王熙凤之后,能够借王子腾的势,哪知道,王熙凤在王子腾眼里远远不如她姑姑呢? 贾琏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甘来,他咬了咬牙,然后讷讷地说道:“可是,可是凤儿她一心都向着自个姑妈呢!” 林母瞧着贾琏这模样,差点没叫贾琏给蠢哭了,不过,她最终还是说道:“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凤丫头是你媳妇,你不会教她什么叫做夫妻一体吗?她就是一时左了性子,转不过弯来而已,你好生跟她说明白了,她难道还不能明白?”真要是蠢到那份上,王熙凤落到什么田地也是她自找的了! 贾琏呆了一下,总算是回过神来:“多谢老祖宗指点,孙儿明白了!” 林母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就这样吧,回去啊,跟凤丫头好好说,别吵闹不休,再好的夫妻啊,吵闹个几次,情分也没了!去吧!” 贾琏答应了下来之后,这才告退了,出了门才想起来,还没问清楚,林母给自个疏通的那个七品的官职到底是个什么官呢,难不成是哪儿的县令?不过,贾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掉头去问个明白,在门口踯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自个院子去了。 送走了贾琏,黛玉三春她们也下了学回来了。贾家请的女先生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能够教导的也就是那些东西而已。毕竟,迎春探春都是庶出,惜春又是宁府的,原本史氏养着三个女孩子无非就是当做小猫小狗一般逗个乐而已,并非真的要为她们着想,因此,弄个女先生回来,也就是教她们几个字,不叫她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