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西云一边回礼,一边小声的跟陆沅君介绍着。 “这是周行长,这是吴行长,那是郑行长,门外那个刚下车正往进走的是王行长。” “怎么都是行长啊?” 陆沅君一头雾水,整个运城也没有这么来金家寿宴上的行长多。 “我那过世的姑父,是淮扬的大盐商,死了以后留下了不少钱。” 封西云怕陆沅君心里头没数,就用同样留下大宗遗产的老丈人做起了比较。 “身价得有八个陆司令。” 银行的行长们都想要金夫人把钱存到自己的银行去,个顶个的,谁也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这次的寿宴的厨子,还是从银行的行长们那里借来的。” 银行的大宗存款往往来自于各大部队的司令和大帅,司令和大帅们呢,少有不爱酒色。 只有找个私密封闭的地方,做一桌好菜,配上好酒,给大帅和司令们喝的晕晕乎乎的,钱就自然存到他们银行里头了。 故而除了会乐青楼里的厨子最好之外,就得数银行家了。 自从封西云的姑父死了,沪上各大银行的行长们都不晓得怎么讨金夫人的欢心了。偶尔会叫自己的婆姨来找金夫人打牌,但金夫人不爱打牌。 他们便又让自己的闺女和金家小姐一起捧戏子,想着小辈们做了朋友,也能劝着金夫人把钱存过来。 可谁成想,自家的闺女跟着金小姐捧戏子,差点把家底儿都败进去。得不偿失,便赶紧拦着,不让闺女跟着金小姐一起玩了。 金夫人的寿宴上,银行家们都在寿礼上卯足了力气,都想着送一份合金夫人心意的,好给银行里拉一大笔存款进来。 近来沪上瞧着风生水起不假,但银行的行长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似是早上起来红艳艳的朝霞,越是热闹,就越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风雨。 “封少帅!” 银行的行长们进了门也不死心,走到了封西云的身边,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看看封西云也就算了,还要看封西云身边的陆沅君。 “这位是?” 封少帅总算是开窍了,以后是不是也能用那一套来招呼封西云了? “运城,陆沅君。” 用不着封西云介绍,陆沅君自己伸出了手。 几个银行行长面面相觑,运城,姓陆,陆大头的闺女? 陆司令来过几次沪上,但或许是穷苦人出身,穷怕了。每次约着喝酒也都会来,吃吃喝喝一点不跟人客气。 明明肚子都圆了,还站起来伸长胳膊,往放在桌子另一头的盘子里夹菜。 泥腿子司令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可大部分人手里头有钱以后,就算不识字,也得装着自己识字。 举手投足之间喜欢学一些风雅的举动,说话也都尽力把自己知道四字成语挨个拎出来,翻来覆去的说好几遍。 唯有陆司令,一张嘴就没有好话,骂这个骂那个,骂人家祖宗十八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银行的行长们也不敢跟着陆司令一起骂,陆司令有七万兵马,他们上哪儿找去呢? 大多时候只能假装没有听见,实在撑不住了,笑而不语的点点头,附和一下意思意思。 等到酒过三巡,该谈正事,让陆司令存钱的时候,喝了一斤烧白脸都没红的陆司令突然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噜打的震山响。 不管同桌的行长们怎么推,陆司令就是不肯起来。 后来一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