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裹着一寒阵风,也不寒暄,地煞开口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陆晓生示意他坐, 还给他倒了一杯温酒, “我难得来北地, 先喝一杯。” “陆晓生,别以为我会怕你,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告辞了。”地煞最是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的公子哥。何况今日他的确有急事,去晚了, 那个女人带着雪莲跑了怎么办? “不过是一朵雪莲,有何难?”陆晓生云淡风轻吐出一句,手里举着的酒,往上提了提,示意地煞坐下来喝一杯。 已行至帐门口的地煞,忽然转身,眼中划过不可思议,这个人太可怕了,消息如此之快,天下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陆公子,有办法?”地煞端起酒碗,一口干尽。 “有,我提供消息,你带人围剿。”陆晓生笑着喝了碗中酒,用消息能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动用功夫,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太多。 地煞站了起来,激动道,“陆公子,已经知道抢走雪莲的那个女人的下落?” “知道,而且她此刻身受重伤。”这还真要感谢一小只,他本想威胁北地双煞与他合作,这会完全可以各取所需,想必效果会更好。 “哈哈,好。”地煞这会已经有了心思给自己倒酒,一边喝一边问道,“陆公子,图什么?” “姜禾,你遇见的那个背刀女子是姜禾,我想要她的命。” “原来那是惊雷刀。”当时一心担心北煞伤势,竟然连人带刀都没认出来。 陆晓生对于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从来大方,“惊雷刀,也可以归你。” “爽快!听陆公子的意思,姜禾与那抢莲的女人是一道的?” “至少,现在是一道的。清点人手,准备瓮中捉鳖。” “干了这碗,祝我们马到成功,各得所需。” 进来时坐一下都不愿,临走前却主动举起了碗中酒,人心有多易变,江湖就有多易变。 当姜禾穿着单薄衣裳,因为刨坑,硬生生在冰天雪地里出了一层大汗时,她终于看到了一片白色衣角。 旁边的一小只比她还兴奋,“吱吱!”姜禾,快,她还没死。 看见了人,姜禾也不再用惊雷刀,卷起袖子,一记“风卷残云”,覆盖在表面的冰雪总算被吹散,露出了底下重伤昏迷,出气多进气少的人。 “沈夫人!” 姜禾快速蹲了下来,有些激动,此情此景,颇有一番他乡遇故知的味道。扶起躺在雪地里的人,温厚的内衣源源不断地输入。半晌,沈年才有了些意识,口中喃喃地唤着,“流儿……” 听见沈年唤流儿,姜禾顿时一个激灵,铸剑不会也来了,埋在冰雪更深处吧,“沈夫人,你醒醒,铸剑呢?” 沈年缓缓睁开眼睛,迅速起身,下一刻又软倒在地,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姜禾看得越发担忧,难道铸剑真的也埋在雪里?左右瞄了瞄,不见人,又一个眼神扫向一小只。 一小只在雪地里嗅了嗅,“吱”没其他人了。 姜禾这才放心,“沈夫人不要乱动,你脚上的伤不轻。” 沈年这才看清姜禾,“是你啊,竟然是你救了我。”不曾想还能见到姜禾,还是这番场景。 “同是为了北地雪莲,也算是有缘。”对于自己来这里的动机,姜禾也不隐瞒,话末又问了句,“铸剑,他好吗?” “流儿他不太好,病了。”想到此,沈年一把拉住对面的人,开口请求,“姜禾,你能送我出北地吗?越快越好。” 自己这脚,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好不容易拿到了枯艳,她得立即赶回去。为了儿子,她当然能拉下脸来求人帮忙。 “好,我们立刻就走。”姜禾转过身蹲了下来,示意沈夫人上来。 等人已在背上,姜禾这才问道,“夫人采雪莲是为了给铸剑治病?” “嗯,流儿生来体弱多病,我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他。姜禾,正因为此,我才反对你们来往……” 背着背上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