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百万,因为他知道男孩子本□□车,刑怀栩却坚持只买百万内的经济车型。 康誓庭问她是不是为了低调,刑怀栩点头又摇头。 那一刻,她想起了刑真栎的黑色奔驰和王尧的蓝色保时捷。 “男人喜欢车,可什么阶段开什么样的车,至少他得自己驾驭得住。”刑怀栩说:“别到最后变成车遛人,而非人开车。” 段琥执掌食铺后第一项大项目就是和电商合作销售保税区进口零食,跨境合作是未来零售的龙头方向,食铺这项合作一公开,立即引发热烈讨论,加之食铺本身日趋成熟的自产自销食品链,昔日小小杂货店如今俨然成为冉冉新星。 段琥一忙起来,也是三天两头消失无踪,刑怀栩便时常回段家看望段和祥,和他说说话。 自从许珊杉去世后,段和祥便开始酗酒,早前尤为严重,后来经过干预,段和祥已经稍有克制,一日之内也能清醒许多,就是人明显衰老憔悴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像藤蔓植物爬上来,再也去不掉。 段和祥也不再下厨了,昔日总弥漫食物香气的小厨房被冷落多时,柜台上的瓶瓶罐罐用手一摸,全是灰。 刑怀栩不敢和段和祥提许珊杉,便只能一次次和他谈段琥的近况,说他的学业,说他的工作。 “段琥长大了。”每当这时,段和祥总是这样感慨,佝着背,垂着头,无精打采又充满希望,矛盾的犹如他身体里渴望振作却只能萎靡的灵魂,“长大了。” 十月底的时候,刑銮治被判刑了,十年。 刑怀栩本来不感兴趣,却被尤弼然拖去法院看热闹。 坐在最后一排庭审现场,尤弼然的神情罕见的严肃,她指着被告人的席位,悄悄说:“如果不是他,现在站在那儿的就是我。” 刑怀栩远远看向垂头丧气的刑銮治,再看身旁正襟危坐的尤弼然,心有余悸。 走出法院大门时,尤弼然眼尖,在人群中认出戴着墨镜步履匆匆的夏蔷。 新款dior墨镜几乎挡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嘴唇被浓艳的雾面口红遮盖,倒显出三分气色,她也看见刑怀栩,在视线交汇的刹那,她显然挺直背,连优美的纤白脖颈都硬立起来。 像只备战状态的白天鹅,刑怀栩想,这才是夏蔷,那日在茶室里疯狂混乱的夏蔷,说出去都未必有人相信。 白天鹅丝毫没有和她们打招呼的念头,径直离开。 “幸好今天没记者,否则再登几条热门新闻出来,有她难看的。”尤弼然问:“她图什么呢?” “来送他最后一程吧。”刑怀栩说。 “啧。”尤弼然感慨:“明知自作孽不可活,又何必来演天长地久的戏码。” 她们俩一起往车停的位置走,半途却听到有人喊刑怀栩的名字,俩人一起回头,居然在身后看见久违的刑柘。 刑柘的样貌并无太大改变,仍是阴沉沉懒洋洋的,对世事漠不关心,“大姐。” 刑怀栩有些吃惊,再想到身陷囹吾的刑銮治,又觉得正常,“你回来看你爸爸?” “嗯,下午的飞机,回英国。”刑柘说。 刑怀栩问:“你妈妈好吗?” 刑柘摇头,“本来挺好,听说我爸被抓,润盈百货有可能倒闭,就不好了。她坚持认为我爸应该为我留下财产。” 刑怀栩问:“那你以后还回来吗?会回刑园吗?” 刑柘仍是摇头,“不回去了,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他从身后递出一个黄皮信封,“我妈把一堆旧东西寄到英国,整理的时候看见这个,既然刑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这个就送给你。” 刑怀栩接过信封,打开,从里抽出一张旧照片。 照片背景是刑园的蔷薇花圃,艳艳盛放的蔷薇花丛下站着一排小朋友,刑真栎搂着刑嗣枚站在最左边,王尧一手搭刑真栎的肩,一手挽刑怀栩的胳膊,俩人一起站在正中间,刑怀栩的右手牵着最小的刑柚,再隔着一人身,是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垂头的刑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