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刑怀栩把书递还给白实吾,“你拿一本沾了血的书让我看?” 白实吾挑眉,“这是最干净的一本。” 刑怀栩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不改色,心中叹息,“你这几天消失,是去……执行任务?” 她本来想说杀人,话到嘴边良心莫名受到谴责,便改口避讳。 白实吾对她的遣词并无留意,撩着湿漉漉的头发,极平淡地嗯了一声。 平淡的好似刑怀栩刚刚不过问他今天吃饭了没。 刑怀栩冷笑,“过几天如果需要杀我,希望给我一个痛快。” 白实吾蓦地笑了,还是一声软软的“嗯”,云淡风轻,命如草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白实吾胡乱扑棱头发,最后揪住几根乱糟糟的刘海,嘀咕着又长了之类的话。 刑怀栩说:“拿剪刀剪。” 白实吾摇头,“我不会。”他忽然蹿到刑怀栩面前,两眼放光,“你会吗?” 刑怀栩认真思索后答道:“拿个碗盖着我就会。” 白实吾转身便欢天喜地去找碗了。 刑怀栩在他身后喊:“要大碗!大的!” 白实吾在空荡荡的破公寓里翻箱倒柜,最后找着男人们吃面条的海碗。刑怀栩把报纸铺在白实吾脖子上,又拿碗盖在他额头上,沿着碗口小心翼翼剪出一圈齐刘海。 旁边围观的口罩男们敢笑不敢言,都在留心拨开海碗后的效果。 刑怀栩捏着锋利的剪刀,在白实吾的脑袋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视线稍稍往下,就能看见这年轻人□□出来的白皙脖颈,以及上面浮动的鲜活血管。 只要她刀口往下用力一扎,白实吾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可她也清楚,白实吾这样的怪胎,能老老实实坐在她面前由她胡来,就绝不是能轻易损伤的命。 恐怕剪刀还没往下戳,她自己的脖子就已经被人拧断了。 刑怀栩从没剪过头发,生手第一次总格外细致,一圈圈修下来,等海碗拿开,白实吾原本遮住眉眼的刘海短得连半边额头都盖不住,还一溜倾斜往头顶上飘,不伦不类,像极了光头上扣歪的假发。 刑怀栩暗叫糟糕,感叹自己果然没有艺术的天赋,是个天生的手残家。 围观的男人们再忍不住,齐齐狂笑,白实吾抬起镜子左右端详,指着刑怀栩半天说不出话来。 刑怀栩放下剪刀,举手投降,“我赔你帽子。” 白实吾的脑袋成了这拘禁之地的最大笑话,任何人瞧见他都是未语先笑,白实吾哀嚎两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跑到街边发廊染了个金灿灿的狗毛回来,成天电灯泡似的亮瞎所有人眼睛。 作为始作俑者,刑怀栩始终保持静默,坚决否认那是自己的手艺。 “白实吾,”刑怀栩被关一星期后,真是闲到嘴皮子都厚了一圈,“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多久?” 白实吾正在窗边剪手指甲,听到问话头也不回,“雇主要关你多久就多久呗。” 刑怀栩又问:“那你能告诉我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者你让我看电视。” “不行的啦。”白实吾说:“关你就是让你与世隔绝,否则谁吃饱了撑着和你玩?” “所以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刑怀栩问:“是谁出事了吗?” 白实吾剪完小指头的指甲,吹了吹指甲刀,才转头看向刑怀栩,“你猜。” 刑怀栩皱眉,“不是康誓庭就是尤弼然,绑架我也是为了威胁他们,可一旦公开这个目的,绑匪身份也会暴露,威胁的效力就会大打折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