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熹微打开燃气灶的火,同时说着,“我爸的公司周年庆办酒会,我妈和弟弟出席去了,晚上不会太早回来。” 阮灵芝不作多想,便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去?” 安熹微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应付不来。” 阮灵芝轻轻‘嗯’着一声,没有再应话,看着她打开冰箱,回头问自己,“橙汁,还是椰汁?” “都行。” 安熹微一手捏着两个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扭开橙汁的瓶盖,咕咚咕咚地倒进杯中,橙黄的颜色,浓稠的像颜料在杯底打个圈,漫上来。 阮灵芝抬头看她,安熹微低垂着眼帘,睫毛长长卷卷的像个洋娃娃。 记得她笑起来还有若隐若现的虎牙,十分甜美可人,模样看似脆弱的需要别人来呵护,她却从来没有哭过,在阮灵芝的印象中,一次也没有。 只是,安熹微和她母亲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大相径庭,或许她俩人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觉得她们是母女。 她的母亲许庭,有一双细长的凤眼,厚唇,柳眉,是一个举手投足都风情万种的女人。 邻里私底下常常窃窃私语,甚至觉得许庭作派太过风流,她总喜欢穿轻飘飘的碎花连身裙,衬出曼妙的身材,一阵风吹来,浮想联翩。 那时候,阮灵芝没事儿干就喜欢到安熹微家串门,见到许庭叠着腿坐在厨房,开着抽油烟机,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她对阮灵芝勾唇一笑,抬手从一个铁皮盒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示意地摇一摇,再扔给阮灵芝。 阮灵芝摊开手心一看,冲许庭露齿笑着,许庭摆摆手,眯起眼睛,吸一口烟。 连安熹微的爸爸也有无意间说出,阮灵芝和许庭气质很相像的这种话,但是他们都知道论性格,许庭和她是毋庸置疑的南辕北辙,阮灵芝骨子里有点小男生的倔和顽皮,还认死理,长大以后就好一些,在这一点上,安熹微算是遗传的从小八面玲珑,懂得变通。 其实,她对许庭挺有好感,即使鲁泓妹也说那样的女人,最是薄情寡义。 砂锅里的汤沸腾起来,安熹微拿着大的瓷勺搅动,正要关火,她和阮灵芝同时听见门铃声响起。 阮灵芝下意识地站起来。 安熹微搁下勺子,手一压让她坐下,路过餐桌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手匆匆走去玄关。 阮灵芝坐下后往椅背仰去,还是看不见玄关,只听见安熹微清甜的声音,略带惊讶的说,“咦,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这声音像刚刚经过变声期的男生,低低的,醇净的。 紧跟着,关门声传来。 安熹微语气带着笑意,“你说的我好像是三岁小孩,随便给陌生人开门似的。” 她说着话,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阮灵芝见到她走进来,以及身后比她高出整一个头还多的男生。 安熹微走去厨房,一边说着,“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男生来到餐桌旁,阮灵芝才反应过来,他是安熹微的弟弟。 关火时,安熹微也才想起来介绍,急忙回头对他说道,“我朋友,阮灵芝。” 李若寻对着阮灵芝点点头,瞥见安熹微用两块方巾隔着手,试图端起一口砂锅,他立刻跨步到她面前,接过方巾,说着,“我来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