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者吧。” 她抬头,“啊?” 男人面色不善的说,“是来暗访的吧。” 阮灵芝慌忙摆手,“不是的……” 突然的刹车,阮灵芝没系安全带差点撞上驾驶座的椅背,男人没好气的说着,“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的摄像机了,下车下车,我不拉这趟。” 阮灵芝着急说,“不是,大哥,你听我解释……” 他声色俱厉的打断,“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最烦你们这些记者了,缺不缺德啊你们,成天搁这钓鱼执法,今天我算是触霉头了。” 男人开车窗,点上烟,死活不走的架势,阮灵芝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但见他充耳不闻的样子,她也只能拎上东西,打开车门。 阮灵芝前脚下来,后脚车就开走了。 看着那辆桑塔纳远去的方向,她终于气急败坏地喊,“谁他妈暗访背着三脚架!” 当车尾灯小到像几颗红豆时,阮灵芝环顾周围真是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黑漆漆的堪比荒郊野岭。她想着找个地方坐会儿,刚往前走几步,脚软崴了一下,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十几分钟后,阮灵芝又回到车站,脚后跟估计磨破皮了,眼下分不清疼还是冻,她走到值班室的窗前,里头电视机还开着,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阵夜风呼啸穿过耳畔,一点呓语呢喃的声音掺杂其中,她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值班室后面想一探究竟,结果被躺在地上的东西吓一跳。 仔细看是个流浪汉,不需要靠近也能想象出,他周身散发着酒精、汗水和尿液的腐败气味,就像一只骆驼死在酿酒厂。 他一动身子,她惊得向后踉跄一步。 阮灵芝躲到不远处的站台,在有灯照着的座椅坐下,往掌心里呼口热气,掏出手机在联系人中找到号码拨出,接通后,她问道,“珠儿,你现在有空吗?” 电话那端人声杂乱,李碧珠赶着说,“我马上要开会了,有什么事?” 阮灵芝顿了顿,说道,“没事儿,我就是想你了,随便打个电话,你忙吧。” 说完阮灵芝就直接挂下,李碧珠将手机拿到眼前,她心有疑虑,但被身后的人传唤,便把手机搁在桌上,匆匆去会议室。 这边,阮灵芝眉头紧皱,正在电话本里翻着,感觉找谁来接她都不太合适,忽然瞥见包里夹层露出白纸的角,她拿出那一张,曾夹在鲜花里的名片,上面写着何思淼三个字,以及他的手机号码。 阮灵芝垂下捏着名片的手,抬起握着手机的胳膊,呼出一口气,拨去一个电话。 明明已经接通,那头却无人说话,梁安纳闷的问,“这电话是通了吗?” 阮灵芝忙答,“通了。” 梁安扬眉,“那你说。” 阮灵芝把目前的情况简单概述一遍,最后补上一句,“如果你有事要忙就别来了,我可以再想办法。” 听完,梁安冷静的说,“你把手机定位打开,然后地址发给我。” 阮灵芝愣一下,然后准备按他指示操作,只听嘀嘀两声,她慌说,“我手机要没电了!” 梁安镇定的柔声道,“好,你别怕,就在车站等我,很快就到。” 阮灵芝刚嘴硬,“我没怕……”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第12章 表白(4) 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只有冬夜呼吸间灌进心脾的凉意,与细长的两根链吊着一条灯管,陪伴着她,而且灯光下连一只飞虫也没有。 阮灵芝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冲掌心呼着热气,弯腰搓搓冻僵到就像失去知觉的双腿。 在电话里她告诉梁安是东郊区的巴士车站,但是没说具体有哪些标志性的建筑,他大概对这里一无所知,估计来都未曾来过,希望导航能帮助他,在明天天亮前到这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