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夏明远茫然地想了许久,最后只确信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先从这地方出去。可目光所及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根本无法判断自己身在何方。 他开始在四周仔细摸索,感觉好像摸到了一些干草,地面硬硬冷冷没有任何缝隙,再试着摸得远些,心中陡然惊喜起来,他好像摸到了一个火折! 他狂喜地拿起火折试着点燃,顾不得这可能又是一个陷阱,若让他一直留在这黑暗中,实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只听”嚓“地一声,火折渐渐燃起,四周终于亮堂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令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缩。待他适应了眼前的火光,连忙朝周围看去:这里好像是一个地窖,两面都是森森的石壁,前后都望不见尽头。 回过头,发现他刚才躺过的干草上有一些早已干涸的血迹,夏明远拿着火折仔细看了看,依这血迹干涸的程度判定,他必定是躺了有两日以上。 突然,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冷汗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他想起了埋伏在侯府外的那队精兵,如果他们一连两日都等不到府里的消息,会不会不顾一切冲进来。一旦自己手下的亲兵先动了手,萧云敬就占了先机,到时候他若能毫发无损地走出去,极有可能会被萧云敬倒打一耙。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夏明远越想越觉得焦急起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来人之前尽快找到出路。他于是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子,小心地举着火折,开始寻着出路。 地窖内只有一条甬道,只能选择两个方向,前进或者后退。他想了想,决定依照直觉往前方走。 可他才走了一会儿,却觉得步子越来越艰难,嗓子里又干又渴。这才想起,自己至少有两日未进食进水,恐惧令他忘记了饥饿,可缺水的感觉却骗不了人。越觉得渴,就越是难以忍受,喉咙中如火烧般刺痛,夏明远又勉强走了几步,便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觉得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他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这地窖中的空气好像正在减少,才让呼吸变得这么艰难。他皱眉望了望手中的火折,是这个原因吗?这地窖太过密闭,而火折燃得久了会将空气耗尽。他尝试着熄掉了火把,果然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可没有火折,在黑暗中只能寸步难行,该怎么办呢? 夏明远扶着墙壁,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最终,他决定先用火折的光照看清前路有没有障碍,再熄灭后摸索着朝前移动。于是在火光的一熄一亮之间,他总算能顺利前行。但无论怎么走,眼前仍是一模一样的光秃秃的墙壁,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走了多久,他甚至分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前行,还是只在绕着圈子。 毫无指望的前路,看不见终点的折磨,每一口呼吸都好似有刀割在胸口,夏明远觉得自己的意志正在慢慢被消磨,可他不能放弃,他一生峥嵘,面对强敌从未退缩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想到此处,他感到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些。然而,手中的火折就在这一刻突然燃尽了。就在他重新被黑暗吞噬,几乎快要崩溃之时,听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吼。 那是一种动物的低吼,来自黑暗的深处,正一点点朝他接近…… 夏明远猛地一震,努力眯起眼朝前看去,黑暗中好像藏着无数的怪兽,随时准备扑出将他吞噬。这一刻,他脑中一直死死绷住的弦终于断了,两脚仿佛灌了铅,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只有最后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一定不能死在这里! 求生的意志激发了他最后的潜能,抬起腿拼命朝后跑去,可那低吼声好似正慢慢跟着他,不远不近,仿佛不急于将他捉住,只是享受着戏耍猎物的乐趣。 不知跑了多久,那声音终于被远远甩在身后,而夏明远的体力也已撑到极限,他无力地朝后仰倒,让身子跌落在冷硬的地面之上,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吸食着地窖中所剩无几的空气。而那颗从未想过放弃的心,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几乎快要昏死过去时,头顶上的那块砖,却突然打开了。 久违的光亮划破了黑暗,为绝境带来了最后一丝生机。夏明远又是激动又是警惕,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这时,一只胳膊神了进来,借着头顶的微弱亮光,他勉强能看清袖口的颜色和绣纹,那是相府亲卫的标志! 夏明远激动地撑起身子,连忙想要攥住那只手,然而他很快发现那手上全是鲜血,而头顶那人已经虚弱地无法使出力气将他拉出。 一股浓烟灌了进来,头顶上隐隐传来厮打声,那人哑着嗓子,咳嗽着道:“相爷,我们中了埋伏,现在外面全是火,只怕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