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骆渊把心一横,决定唯有最后赌上一把。 萧渡带着人一间间屋子搜过来,终于停在一处旧屋门外。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锦帕,那帕上的绣工十分稚嫩,而他却一眼看出这是出自元夕之手。他猛地抬起头,发现那门却并未被栓住,只需一拉就能打开。 心心念念之人极有可能就在里面,萧渡却突然迟疑了起来:这锦帕实在太过显眼,门又没有上锁,这实在太像一个布好的局。这时,屋内门内传来咚咚咚的拍门声,还夹杂着细碎的呜呜声,似乎是有人焦急地想和他说着什么。萧渡认出那是元夕的声音,于是朝身后挥手道:“你们等在这儿,我先去看看。”他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慢慢朝内望去,阴暗的屋内,露出一只□□的胳膊,他心中猛地一跳,将身后的暗卫小厮们遣得更远些,小心地闪身进去,只见元夕只着肚兜亵裤,抱腿把身子藏在门边,正满面泪痕地望着他。 他感到呼吸一滞,立即脱下身上外袍将她的身子牢牢裹住,又紧紧把她抱在怀中,生怕一放手她又会消失不见,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元夕靠在这暖暖厚实的怀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而在屋后的一条绿荫遮盖小径上,有一个人影悄悄站起,松了口气朝后走去。萧渡将元夕抱起,似是立誓一般,道:“你放心,害你之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首先是那个容翘,她一定跑不了!” 而他并不知道,容翘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还是一个身首异处的死人… ☆、第23章 情融 月上中天,星子垂降,墨黑的云层下,有一辆马车正踏着石板哒哒而行。马车内熏着淡淡的苏合香,闻起来很是舒服,元夕将身子裹在大大的绸袍中,渐渐地生出些困意。 但是她始终记挂着一件心事,又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只胡乱在心中揣度着,又偷偷拿眼神不断瞥向萧渡,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萧渡崩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也觉得有些疲乏,但感受到身旁之人不断瞟来的目光,终于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夫君今日特别的英勇神武。” 元夕轻笑出声,心头松了一松,终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是想说……我并没有……”她涨红了脸,却怎么也说不下去,萧渡仿佛一眼看穿她的顾虑,轻轻将她拉到怀里,讲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道:“不用说,我信你。” 元夕靠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忍不住鼻头有些泛酸,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感激过他的信任,萧渡又伸手轻轻遮在她的眼上,道:“别乱想了,累了就好好歇息下。”元夕被着厚实的大手盖着,也觉得眼皮有些泛沉,索性安心靠在他怀中睡去。 待她再度醒来时,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外不远处,萧渡却并没有让她下车,而是差一个小厮先从侧门进了府里,过了一会儿那小厮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包递进车来。元夕拆开后发现竟是自己的一套衣服,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感激地看了眼萧渡,想不到他竟想得这般周到,心中又生出些许多暖意来。 待她换好衣服,马车又慢慢行到侯府门前。此刻虽已是深夜,整座府邸却是灯火通明,许多下人都守在院中等候,老爷、夫人和两个姨娘虽未亲自守着,却也差了贴身的下人来等消息。元夕见府中众人都在彻夜在等待她的消息,顿时感到有些愧疚,萧渡牵了她的手下车,见她安然无恙,众人这才皆松了口气。 这时,安荷和李嬷嬷挂着泪冲了出来,将她一把抱住问长问短,元夕一边轻声安抚二人,一边在心中庆幸:多亏萧渡细心地替她安排好一切,不然这么多人看见她衣衫不整地回府,还不知明日又会传出怎样的闲言来。 眼看夫人平安归来,等了一晚的下人们都露出疲倦之色,萧渡让安荷和李嬷嬷好好伺候夫人回房歇息,又对其他人道:“今天都累了,先回去罢。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可就在侯府众人以为雨过天晴,纷纷回房睡去之时,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却才真正拉开序幕。 夜风卷起暮云,在空中呜咽盘旋,一根枯枝随风震落在地上,突然被啪嗒一声踩断。 一个女人光着脚,跌跌撞撞地自树丛中跑出,俏丽的脸上,却掺杂着许多血痕和泪痕,看起来十分狼狈。散乱的乌发被风吹地乱飞,不断打在她的脸上,她却顾不上去拨弄,只是一边跑一边惊恐地朝后张望,好像那黑暗中藏着一只野兽,会随时会扑出将她撕裂。 夜空中回荡着急促的喘息声,女人的眼中盈满了惊恐与绝望,孤注一掷朝前跑去,在她前方不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灯光,映在她眼中却如点燃希望之火,让她用尽全力朝那处光亮跑去。可就在她离那光亮处越来越近之时,却猛地停了下来,生机一点点自她眸中褪去,白色衣衫的染着血色跌落在地上,如一朵夜莲,就这么安静地在暗夜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