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见他这样,更不好意思了,低声问:“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这样留在这儿吧?” 顾景阳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顿了半晌,终于道:“我倒有衣衫在这儿,只是尺寸上不太合适……” 谢华琅低声道:“有总比没有好,九郎去取吧。” 顾景阳轻轻应了一声。 这原就是他从前住的地方,衣衫也就在不远处箱奁之中,顾景阳去取了,如何递与她时,却有些踌躇了。 谢华琅用巾帕将身上擦干,又去擦头发,等到头发不再滴水,才停了动作,湿衣与鞋袜都被丢在地上,她目光转了转,虽然有些嫌弃被沾湿的被褥,但犹疑之后,还是扯起围在了身上。 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外边动静,她便问了句:“九郎,你寻到了没有?” 外边静了几瞬,顾景阳的声音方才传进来:“寻到了。” 谢华琅心下一松,道:“那你送过来吧。” 顾景阳顿了顿,道:“还是我放在案上,枝枝自己来取吧。” 又是几瞬的停滞,他低声道:“我到外间去。” 谢华琅被雨淋了一回,着实没有闲心戏弄人,可见他这等情状,心里边又有些痒痒的。 围着被子下了塌,她道:“我不,九郎,你自己送过来。” 她这样讲,顾景阳的心都乱了,静默片刻,方才涩声道:“枝枝,听话。” 第48章 炙热 方才那场雨太大, 打湿了她的头发,连心里边也如同浸了水似的,湿漉漉的, 仿佛一拧就能往下滴水。 谢华琅围着被子, 到了帷幔前, 道:“那你递给我,这总可以吧?” 室外天色阴郁, 骤雨不歇。 窗扇虽然闭合, 但仍能听见急切的雨声, 他们来的匆忙,内室里连灯都不曾点, 昏暗暗的一片,顾景阳立在原地,目光往帷幔上一扫, 便见上边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 光线迷离,他其实看不真切, 但只瞟了一眼,却跟被烫到似的, 忙垂下头,对着手中衣衫, 不知说什么才好。 谢华琅无声的笑,又轻声道:“九郎, 你快些, 我冷。” 顾景阳原还有些踌躇, 听她这样讲,却不忍再拖下去,只是知道这小妖精爱胡闹,着意多说了句:“枝枝,可不许胡来。” 谢华琅满口应承:“好。” 顾景阳这才走上前去,微垂着眼,正待将手中衣衫递过去,帷幕交叠的缝隙处却被人错开,探出一截白腻如羊脂玉的小臂,肌肤润泽,隐约能从中窥知柔滑的触感来。 他看个正着,不知怎么,忽然怔了一下,忙错开眼去,将衣衫搁在她手上,便待功成身退。 哪知就在这关头,谢华琅却没有伸手去接,顺势拉住他手腕,臂上用力,将他带进了帷幕之内,光影转换之间,顾景阳隐约瞥见了什么,心中一烫,忙合上眼去。 衣衫与被褥都落到地上,却无人去理会,谢华琅攀住他肩,踮起脚去亲吻自家郎君的唇,热切而亲昵。 他们惯来甜蜜,这样的柔情蜜意也不是没有过,然而哪一次,都不如这回令人心乱如麻。 大概是因为被方才那场雨淋了的缘故,顾景阳周身都有些僵,眼眸闭合,两手低垂,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谢华琅亲够了,这才松开手,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吃吃笑道:“怎么样,落到我手里了吧?” 顾景阳想将她推开,手刚抬起,又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便又垂下去了,自从二人婚事确定之后,他从没有这样困窘过,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只无措道:“枝枝,你先将衣服穿上,听话。” 谢华琅笑道:“那你先亲亲我。” 顾景阳闭着眼呢,哪里能知道往哪儿亲? 顿了一顿,他才伸手向前,谨慎的去寻人,一个不仔细,便觉指尖触及到了一片温腻肌肤,如同被热炭烫到似的,忙不迭将手缩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