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还挺喜欢小道士的,见他坐的端正,手也规规矩矩的摆在膝上,禁不住在心里想:要是将来她与九郎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是这等模样? 模样更像父亲,小小嫩嫩的,小脸板着……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笑了,哪知还没笑完,迎面便砸过来什么东西,隐约晃了下眼,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根本躲闪不及,好在那东西的准头差了些,越过她去,砸到了身后花瓶。 谢华琅着实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又惊又怒,身后宫人也是花容失色,转头去寻砸过来的东西,却是颗金豆子,约莫有小指头肚大小,色泽明亮。 顾明修瞥见,眉头便蹙起来,站起身来,呵斥道:“明潜,你过来!” 两个面有慌张的保母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到了近前,心知是闯了祸,忙跪下身去,不敢抬头。 谢华琅见是个孩子,心中火气便下去了些,听顾明修唤他“明潜”,猜想是他的哪个堂弟,便问了句:“是哪家的?” “是赵王府的世孙,”顾明修恭敬回道:“世子膝下有四女,才得了这个儿子,有些骄纵了。” “赵王府的?”谢华琅还真是听说过,着意打量几眼,见那男孩子生的俊俏,眉宇间却有些桀骜,笑问道:“听说是双生胎?” “是龙凤胎,”顾明修道:“明潜底下还有个同胞妹妹。” 赵王世子娶妻纳妾十来人,却只生了三个女儿,直到前几年世子妃再度有孕,诞下一双儿女。 双胎原就稀奇,更别说是龙凤胎了,这又是世子第一个儿子,不只是他高兴,赵王也高兴,在府门外撒了数十筐铜板散喜,大宴三日,谢华琅那时候还小,但也听卢氏提过。 她含笑打量那孩子几眼,又问保母:“他怎么也没有去?” 保母有些惊悸,跪在地上,道:“世孙前几日病了,咳了好些时候,外边天色不好,似乎是要下雨,王爷怕淋着世孙,病再复发,便求了陛下,没有带过去。” “原是这样。”谢华琅明白过来,这才问明潜:“你方才为什么拿东西扔我?” “我没想扔你,”明潜眨眨眼,道:“那是我不小心丢过去。” 他能糊弄的了别人,可糊弄不了谢华琅。 这么大的孩子,只要不傻,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再不济,她下边还有谢玮、谢澜、谢庄等几个弟弟侄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内殿里这么大的地方,你为什么专门在这儿扔?”她拈起那颗金豆看了看,继续问:“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是你扔的第一枚金豆子,要说是玩疯了,扔错了方向,那可说不过去。你就是有意的。” 明潜困惑的摇了摇头:“好麻烦,我没有听明白。” “好吧,那我就换个你能明白的方式。”谢华琅笑了,将那颗金豆子搁下,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明潜转着眼睛想了想,便迈着小步子,走到她近前去了。 谢华琅吩咐身侧宫人:“按住他。” 宫人们却不管这是不是赵王府的世孙,立即按住他肩,压得严严实实。 明潜尤且有些不解,顾明修却神情微变,忙道:“娘娘,明潜还小……” 谢华琅站起身来,去一侧取了拂尘,悠然道:“就是因为还小,所以才要好好管教。” 明潜才几岁大,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赵王府的小霸王,从没有挨过打,见她取了拂尘来,尤且未曾反应过来,身上挨了一下之后,有些呆滞的眨眨眼,忽然放声大哭。 方才那一下,谢华琅连半分力气都没用到,不是惩罚这熊孩子,只是试探他罢了,明潜哭的这么惨,有这么及时,显然是对这一套轻车熟路。 如此,她就更确定自己没有冤枉人了。 指头肚那么大的金豆子砸到身上还好,若是砸到脸上,指不定会留下什么呢,运道再背些,伤了眼睛,那真是哭都来不及。 这么大的孩子,若是无意做的,谢华琅必然不会同他计较,但要是有意扔的,年龄也决计不是护身符。 卢氏那儿便有谢玮谢澜两个孩子,调皮捣蛋的时候不少,哪一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