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见她过来,俊秀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揶揄:“呀,是皇后娘娘来了。” 谢华琅捉起案上杨梅砸他:“你也来笑话我了!” 谢朗堪堪接住那颗杨梅,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来日还要多仰仗娘娘呢。” 这位府上三郎,惯来以潇洒不羁闻名,才华是有的,只是太过放荡,有失端正,着实是叫谢令头疼。 谢华琅同这堂兄亲近,便打发采青采素退下,落座道:“三哥,阿莹姐姐都要嫁人了,你可是她的哥哥,还没个谱儿吗?” 据她所知,叔母刘氏可是同母亲抱怨过这儿子好多次了。 “我若娶妻,便要娶一个真心喜欢的,好好待她,”谢朗笑道:“只是她还没有来,我得再等等。” 谢华琅先前也曾含蓄问过几次,只是都被他敷衍过去了,今日听他如此言说,倒是一滞:“哎,三哥想求个一心人吗?” “怎么,”谢朗道:“只许你们女郎求,不许我求?” “那倒没有,”谢华琅诧异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 谢家门风严正,从没有宠妾灭妻之事,但即便如此,上至谢偃、谢令,下至谢允谢粱,都是有姬妾的,谢华琅身为女郎,其实不喜欢这种行为,但身处这世道,也不会因此觉得父亲、叔父和兄长们有错。 时代风气如何,并不是她一己之力便能扭转的。 只是没有想到,谢朗这位惯来洒脱不羁的堂兄,会有这样迥异于世间男子的想法。 谢华琅心中有些感触,正待问他几句,却听谢朗先一步道:“你怎么了?不是同陛下两心相悦么,怎么还面有忧色?” 谢华琅诧异道:“哪有?” “明明就是有啊,只是不甚明显而已。”谢朗侧目看她,含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谢华琅被他问的滞住,下意识想否认,然而仔细思量之后,忽然又停住了:“是有那么一点……” 谢朗仍旧在笑,神情却有些关切:“什么?” 谢华琅压低声音,犹疑道:“你可不许对别人讲。” 谢朗道:“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几时同别人讲过?” 这倒也是。 谢华琅心中一松,这才低声道:“他待我很好,我亦心悦他,但你也知道,我们的年岁相差这么大,我实在是……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朗伸手揉了揉她额头:“你就只是在忧心这个?” “什么叫‘就只是’?”谢华琅拨开他手,气道:“你不听就算了,怎么还拿我寻开心?” “我可没有。”谢朗挑眉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之后若还有疑虑,再骂我也不迟。” 谢华琅没好气道:“什么?” 谢朗并不在意她态度,笑问道:“陛下嗜酒吗?” 谢华琅想了想,摇头道:“不嗜,他会喝酒,但我几乎没见他喝过。” 谢朗轻轻颔首,又道:“陛下好色吗?” 谢华琅断然道:“当然不,他只好我!” “好好好,”谢朗又道:“陛下喜食油腻诸物,饮食没有节制吗?” “没有,”谢华琅摇头道:“他很克制的,也不是很喜欢荤腥。” 谢朗眼底笑意愈深,又道:“那么,陛下是否有晚睡早起,作息混乱之类的习惯?” “没有。”谢华琅道:“他可自律了。” 谢朗点头道:“我听说,陛下喜爱道家心经,于此颇有见地?” “确实,”谢华琅道:“我喜爱老庄,三哥是知道的,然而同他谈及时,自愧不如。” “我明白了。”谢朗道:“也就是说,陛下既不嗜酒,也不好色,饮食健康,作息习性极好,精通道家法门,修身养性——他几乎避开了所有会伤身减寿的事,而枝枝你呢?” 他掰着指头数:“也不知跟谁学的毛病,闲来无事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