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满脸欲哭无泪,破天荒的手足无措。 “我不会盘头啊!” 她之前一直都是短发,这头发还是近一年多才慢慢留起来的,平日都是马尾,最高难度的就是麻花,哪儿会什么盘头! 席桐有些无语。 他甚至十分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盘头发不是你们长头发无师自通的吗?” 展鸰瞪他,“你从出生就会喝酒吗?” 席桐眨眼,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咋办?这簪子插在麻花辫上?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吧! 展鸰还在对着镜子跟自己的头发抗争,脸上的汗都出来了,一边笨拙的扭着,一边满脸无法相信的嘟囔,“怎么可能呢?怎么就停不住呢?我记得以前无意中看过几个视频啊啥的,可简单了,她们就这么一拽一扭哎呦!” 得,拽下来好几根头发,疼的她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席桐看的十分感同身受,这会儿也跟着龇牙咧嘴的,觉得女性这种生物从某种角度来讲真的很令人敬佩: 对自己下手就没她们这么狠的,他们老爷们儿们其实都可怕疼了! 展鸰折腾了老半天,生生把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扭成鸡窝,还断了好几根,依旧不得章法。 “这可咋整?”展鸰十分唏嘘。 干看着不能戴,多遭罪啊! 席桐就觉得现在的她在自虐,忍不住出声制止道:“且等李氏回来,问问她吧。” 他倒是想帮忙,可压根儿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就外头那几个,估计也够呛。 —— 大年初三,晴空万里无云,诸清怀父女终于迎来了蓝源夫妇。 蓝源夫妇此番是要去南边平陶府辖下新明州上任去,故而走的是官道,这次也是先去驿站安顿了才轻装简行的进城拜会老友。 一见面,诸锦就愣了下,然后跟着父亲一起道贺。 蓝夫人小腹凸起,明显是身怀有孕了。 蓝夫人的笑容中既有安慰又有愁苦,“再有两个来月便可瓜熟蒂落。” 当日蓝辄被人加害,行踪难觅,蓝夫人身子一直都不好,哪里受得了这个打击?悲痛之下晕厥过去,谁知竟被诊出两个多月的身孕,夫妻二人登时悲喜交加。 诸锦连忙过去扶着她进屋坐下,又叫人重新上茶。 蓝夫人拍拍她的手,慈爱道:“不必忙活,且坐着同我说说话,如今我胃口不佳,也不敢乱吃乱喝,丫头都带着呢,叫她们做去吧。你我数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也越发高了。” 几个丫头上来调了一碗酸甜可口的山楂膏子,又摆了些酸杏、话梅的,左不过都是些酸的。 诸锦就道:“都说酸儿辣女,想来干妈又要生个弟弟了。” 蓝源就在旁边唏嘘,“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可惜,唉,可惜辄儿尚不知身在何处……”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本就期望子嗣繁茂,若是长子还在,日后兄弟两个尚且能够相互扶持,便是他们夫妻二人百年之后也不至于太过担心。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依旧是千顷地里一根独苗。 屋子里静了静,蓝夫人强笑道:“许是老天不忍心看你我孤单,辄儿暂时离家,便又派了个小的来,好叫咱们心中稍定,不至于太过思念。” 诸清怀倒罢了,可诸锦听后,心里却多少有些不大自在。 她固然明白是干爹干妈心下郁郁寡欢,故而有此一说,可这么一听,瞧着好像这个弟弟仿佛是辄儿的替代品似的…… 都是大活人,谁能替得了谁呢?若是回头辄儿弟弟找得回来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回来……希望干爹干妈千万莫要在小弟弟跟前说类似的话,不然天长日久的,那孩子心中岂不难受? 众人说了一回,又吃了茶果点心,蓝源踟躇再三,还是面带难色的道:“老哥,我夫妻二人此次前来,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诸清怀甚少见他这般郑重模样,当下也放了茶盏,正襟危坐,“贤弟有话但说无妨。” 蓝源安慰似的拍了拍妻子的手,结果发现彼此都微微颤抖,满是滑腻腻的冷汗,竟成了相互汲取力量。 他缓缓调整了下呼吸,这才道:“之前我抓了那贱婢,本欲叫她说出辄儿下落,谁知她竟抱了必死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