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融融,折射出空气中细碎的金色粉尘,嬉笑声混着包厢里隐约传出的丝竹声飘入耳中,饭菜香夹着女郎们身上的脂粉香涌入鼻腔,只叫人精神荡漾,心驰神往,赞一声好个花花世界。 虽是深秋,可到了正午也有些热辣辣的,更兼酒席吃到一半,不免气血上涌,燥热难当,少不得开窗透气,里头便露出来好些妖娆妩媚的女子,娇滴滴说笑,尖细细唱曲儿,嬉笑怒骂活色生香,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婉转,垂首抬眸尽是多情痴缠。 铁柱和二狗子只瞟了几眼就吓得缩了回来,一张脸带着脖子都涨的血红,可无意中一抬眼,竟发现展姑娘同展大爷竟大大方方的看!登时唬的不行。 “展姑娘,你如何,如何看这些淫声浪语的!当真伤风败俗。” 淫声浪语?展鸰错愕片刻,再瞅瞅那些姑娘们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哪里就伤风败俗了?” 比起后世的抹胸吊带露背装,甚至内衣外穿的,这年月的姑娘们可保守的狠了。 铁柱愤愤道:“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家的,同些个陌生男子公然调笑,做的也不是正经营生,好不要脸!” 展鸰却忽然冷笑出声,“你为何不说那些臭男人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展姑娘……展姑娘要生气! ps,小时候在老家养过抓到的野兔,真的,那些祖宗忒他喵的难伺候了!非得吃野菜!水不干净也不喝!周围有人饿死也不吃,你必须得躲起来!关键是他喵的费事八道的,越喂越瘦!稍微凑近了就疯了似的乱跑乱叫,抓一下就要咬人……所以早些年是真的没有直接抓了野兔子养的,压根儿没法儿养! 第6章 铁柱一怔,刚要开口,就听展鸰继续道:“我知你是厌恶她们沦落风尘,不知自重,可也不想想,但凡能有旁的活路,又有几人会放着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做,甘心自堕?多少是拐子拐来的,又有多少是被狠心的亲人卖了的,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这个世道,寻常女子何曾有过抗争命运的能力? “退一万步说,她们自己凭本事挣钱,你情我愿,有何不可?是去偷了还是抢了?若说伤风败俗,依我说,罪过更大的却还是男人,若他们洁身自好,难不成几个弱女子还能强了他们?还是能叫人将他们从家里绑了来?” “既然都有错,又凭什么只将脏水往一方身上泼?左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欺负她们无法为自己辩白,更无法洗清自身罢了!” 再说句更不好听的,你们这些所谓迫于生计入室抢劫盗窃的,又比这些孤苦无依的女孩子们高贵到哪里去? 铁柱和二狗子听得瞠目结舌,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们本能的想要反驳,可偏偏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叫人张不开嘴。 展鸰却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反而在一个靠窗的妓女无意中跟自己视线交汇,又有些慌乱的想挪开眼睛的时候,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 那妓女早年流落风尘,早已看透世间冷暖,受尽言语折磨,何曾见过这样一双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鄙夷和轻视的眼睛?登时就愣了。 展鸰并未等她的回应,笑完了也就继续走了。她只是真的觉得那女子很美,是一种温婉柔和之美,一种身处泥潭,却也努力挣扎生存的柔韧之美。 她不知道的是,那妓女回过神来之后,忽然冲她的背影回了个真诚的笑。 已经许久未曾这样单纯的笑过了,总觉得有些生疏僵硬,可心情却空前愉悦,眼底微微沁出的泪也不觉得苦了。 瞧啊,这世上并非皆是狠心冷面铁心肠之辈,忍忍吧,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这年月,能在潘家酒楼吃饭的都十分富裕悠闲,有几个食客从窗子里瞧见外头的野猪,登时接二连三的叫起来,又呼啦啦的扑过来看热闹。 “忒那汉子,你这野猪卖不卖?” 虽然同行的还有展鸰和展鹤,可谁会将这野物同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和奶娃娃联系在一起呢? 铁柱忙道:“我们就是来卖的!” 那人又笑嘻嘻喊道:“莫要卖给酒楼了,我家中明日设宴,你将这野猪给了我罢,我便开个野猪宴!你若应了,这里五两雪花纹银的锭子即刻拿走!如何?” 说着,竟真就从怀里掏了一个银光灿灿的小元宝出来。 他还故意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