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灵敏。她不断用余光扫视着宫帐四周,寻找脱身之策。偌大的帐子里只有他们三人,正门外却守着至少五十人。胡麻殿下身后还有一扇隐蔽的侧门,但她说不准外面会有多少人把守。 胡麻殿下踱到武器架前面,抽出一柄马刀,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笑道:“蚊子姑娘既然喜欢让人流血,为什么不往这个角落来?你的小玩具很厉害吗?” 奉书额头冒出几颗冷汗,终于酒醒了些。但胡麻殿下随后又将马刀扔了回去,唇角挂着满不在乎的冷笑,仿佛完全不屑于诉诸武力。 柳亭慢慢扶住帐子边缘的木柱,声音带着惊恐,小声说:“奉儿,把刀放下,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兵士?快向殿下陪个罪,别让他下令……” 胡麻殿下嘻嘻笑道:“你听听,你亲爱的伙伴可不会害你。聪明的姑娘要是一意孤行,惊动了外面的那些饿狼,不仅我无法保护你,只怕你的伙伴也要受牵连。” 奉书硬着头皮,恶狠狠地道:“你别想吓唬我!”却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声响。没有什么喧哗,但谁知道这帐子外面,此刻包围了多少人手? 柳亭急得哭了,“奉儿,你快别这样……我在这里很好,我们以后还有相聚的机会,你……你若是今天把命送在这里,我也死了算了!” 奉书这才慢慢意识到,就算自己能顺利逃出这里,以二姐的柔弱之躯,一双小脚,她恐怕是一步也走不脱的。就算能成功,自己又能带着二姐逃到哪里去?他们此时身处茫茫草原的中心,最近的浩特(居民区)也不知要骑马奔驰多久。若是再想办法抢到两匹马,又有多难?要保证二姐一路上没什么三长两短,又有多大可能? 她跺一跺脚,刀尖远远指着胡麻殿下,又看了看二姐,说:“好,我今日便不为难你,你也得保证不为难她。” 胡麻殿下依旧笑得自信,走到柳亭身边,轻轻摸了一把她的脸,“为难我?你根本没有为难我的本钱。” 奉书心中一颤,“你什么意思?” “聪明的姑娘忽然变得愚笨了。来不来我的帐子,是你的意愿,出不出去,是不是该听我的呢?你想硬闯出去,今晚至少会有一个姑娘香消玉殒。你留下,今晚两个姑娘都会开开心心。” 奉书隐隐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落进了一个圈套。他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和二姐是至亲,但显然已经拿捏住了她俩非同寻常的关系。他是要以二姐为威胁,逼迫自己听他的话。 她心乱如麻,心里面一个接一个闪过对策,又一个接一个地否定,眼看着胡麻殿下似乎一点没把她手中的小刀放在眼里,神色自若地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向后退了一退,低声道:“在你的帐子里留一夜,你便不会为难她?你便会让我走?” 如果只是像白天在马背上的那段时刻,虽然难熬,可也不是不能周旋。 胡麻殿下微微一怔,登时莞尔:“聪明的姑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学。在我的帐子里留一夜,让我教你,明天你就会舍不得走了。” 柳亭突然跪下,拉着他的袍脚,低声哀求:“她还小……” 胡麻殿下轻轻踢开她,微笑道:“我却等不得。” 奉书注意到他的眉目间满是暧昧,本能地知道他的要求绝非“留一夜”那么简单。看着二姐低声下气的模样,心如刀割,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抽筋剥皮。但是二姐在他手里…… 她一点点将手中的小刀放了下去。他每走一步,她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后退一步,直退到那个虎皮褥子跟前。那上面还残留着油膏的香气。 胡麻殿下笑道:“对,就是这里……把你手里的玩具扔掉,别逼着我弄疼你。做个乖孩子,我保证不会找你的伙伴麻烦。” 奉书紧紧攥着小刀,咬牙道:“你保证?你敢对长生天起誓,我扔掉刀,你就不为难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