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花惠从学校放学回来时,都会趁着母亲还没开店去看一眼,那时候作造就在收银台那里一边看日本职业棒球赛一边喝啤酒。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等克枝稍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从收银台那里偷拿一张一万块的纸币。如果正巧被花惠看到了,他就会露出下流的笑容,把食指放到嘴前,告诉她对母亲保密。 明明自己不赚钱还很好色。虽然克枝不知道两人是何时认识的,但是作造一直在和一名可疑的女子偷情。但即便是这样,克枝也没有提离婚,这全是为了女儿着想。她怕自己的女儿因为是单亲,所以会受到世人的冷眼。 花惠高二那年的冬天,克枝病倒了,是肝癌。医生说要做手术都很困难。 花惠每天都去医院,却只能看着母亲日渐消瘦下去。一天,克枝在周边没人的时候,让花惠去查看家里冰箱中米糠酱菜的罐子。 “那里面,有我为花惠存的钱的存折和印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千万不要让你爸爸知道了。” 花惠明白,母亲这是已经在想自己死后的事情了。她哭着求妈妈先不要想这样的事情,要早些好起来才是。 “嗯,妈妈会加油的。”克枝说着无力地笑笑。 花惠回到家打开了冰箱,发现酱菜罐子底缠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存折和印章。存折里的余额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那个时候,作造已经和别的女人住在一起了,几乎不回家。花惠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联络方式。 一天,作造打来了电话。真是无聊的事情。 花惠在电话中说:“妈妈得了肺癌,已经快不行了。” 作造稍微沉默了一会儿问:“医院在哪儿?” “不想告诉你。” “你说什么!” “人渣!”花惠这么说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那之后,虽然不知道作造他是怎么知道医院的地址的,他曾多次去医院照顾克枝。这事情也是克枝告诉花惠的,但是没有问具体的事情,因为本身也不想知道。 不就克枝就断了气。明明还很年轻,不到五十岁。但或许正因为是这样才让癌细胞扩散的更快了吧。 在附近的人和各位常客的帮助下给克枝举办了葬礼。那是花惠才知道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克枝的。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的作造,以一副好歹是丧主的样子出现在了丧礼上,这让花惠的憎恶开始膨胀。直到最后,花惠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自那之后,作造都是等到了天黑才回家,但晚饭好像都是在外面解决的。花惠就每天晚上自己做些简单的饭菜,一个人吃。 到了早上,就不见作造的身影了。每隔几周,矮脚桌上都会出现一个信封。花惠往里看了看,里面有些钱,看来作造是想出一些生活费。 花惠丝毫没有感谢之情。她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作造把克枝留下的居酒屋让给了某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女人,她也知道作造也那个女人的关系。这家店明明对母亲那么重要——真是不可原谅。 高中毕业以后,花惠决定离开这个家。她在神奈川县的一家电器生产工厂找了份工作,决定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工作。虽然是自己不太想做的工作,当时因为有女子宿舍所以才决定的,总之就是要先离开父亲再说。工作地点和宿舍地点,花惠什么都没有和作造讲。毕业的两天后,花惠把行李寄了过去,自己提着两个大包离开了家。同样,那个时候作造也不在。 对这个自己住习惯了家,花惠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小小的房间,是克枝低头求别人用便宜的价格买给自己的,现在却到处都已经腐朽不堪。虽然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多少还是有些怀念的。即便是到了现在,花惠好像都能听到克枝的声音。 这种男人要是没有了就好了,她这么诅咒作造。 花惠调转方向,朝着车站走去。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也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了。 确实,从那之后的十几年,花惠都没有再见过作造。她也对史也说,父亲说不定还活着,但是不知道住在哪儿。 但之后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富山县的镇公所打来电话,要商讨关于赡养町村作造的事宜。当时接电话的正好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