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过来催了几回,“有什么紧要的,就不能放在成亲后再去忙?” 多少年了,她国公府就这么一桩喜事,怎么也要办得体面。 派来的人没等到消息都不敢回,门口已堆叠了好几个下人,拿老夫人的话,肉包子打狗,都被叼了。 人找不着,都围着童义。 童义正是头大,见人终于出来了,赶紧上前拦了下来,“主子,时辰不早了,还得准备接亲的事宜,您要是再不回去,老夫人就该亲自来请您了。” 这两个月,裴安确实太忙,没怎么操心婚事,都是老夫人和明家婶子在置办。 这会子国公府上下早已笼罩在了喜庆中,就等着他这个正主儿了。 林让也跟着附和道,“有属下在,头儿就放心回去,明儿大婚,属下在此提前祝头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让开了个头,底下一堆盼热闹的侍卫,立马跟着起哄,“祝裴大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大喜之日降至,闹闹也没什么。 见气氛起来了,裴安也跟着笑了笑,一副准新郎官的模样,拱手对大伙儿回了个礼,“多谢各位,明儿都来捧个场。” 这两个月以来,朝廷多少命官,视他为恶魔鬼厉,御史台内,也是对他又敬又怕。 如今见他站在那儿,脸上洋溢着喜庆,清隽而儒雅,大伙儿似乎这才意识到,他不过也只是一位年龄同他们相仿的英俊少年郎。 距离感一下拉近了不少,台下起哄声更胜,一片热闹声中,裴安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 —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国公府门前便围满了人。 林让赶在当值之前,也来凑了一趟热闹,以他为首,让御史台的人排成了两行,站在门前的巷子内。 “待会儿听我的口令,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使劲儿地给我吹,最好把临安城的百姓都吵醒,起来一块儿热闹!”林让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好的红绸,一人一条,都系在了要盘上,队伍齐齐地排在门口,有模有样。 这番带头一闹,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等国公府的大门从里打开,裴安一身大红喜服走出来时,门口早就闹翻了天。 林让见人一出来,立马挥手,学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唱腔,“上唢呐!” 国公府迎接的队伍,原本就有二十来人,这一加入,两方争着劲儿吹,两边腮帮子鼓起来,像极了呼着气的田蛙。 唢呐铜锣的喜庆声,彻底打破了青色天际。 接亲的队伍,从街头一过,多数都披了衫子出来看热闹,临街的一排客栈,窗户打开,一颗颗脑袋凑出来,伸长了脖子。 当年裴安高中状元郎之时,临安城的百姓大多都目睹过他的风采。 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官场上他是如何阴险毒辣,百姓们横竖也见不着,即便听到传闻,也没什么切身感触,一眼瞧去,先入眼的便是他那副好看的皮囊。 今日一身大红喜袍再次加身,骑在马背上,比起两年前,风姿只增不减。 要说这临安城内,谁家小娘子的容貌能配得上他,百姓大抵也只能想到王家的三娘子,王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以来才子配佳人,都会称为一段佳话。 如今两人当真走到了一块儿,情理之余,心头还有几分激动,胆儿大的公子哥儿,冲着马背上的俊俏新郎官囔了一声,“裴公子,小的们就在此等您将三娘子接回来。” 话毕,周围瞬间哄笑了起来。 接着又一位公子道,“裴公子,小的同人打赌,堵您和王家三娘子天生一对,早晚会成一家人,如今也算是赢了,得来的银两,待会儿给您挂到国公府账上去,如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