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眸色幽深如渊:“你以为朕还会信你的保证?” 李妩也顾不上嘴角疼意,急急道:“你现在是皇帝,我哪敢骗你。何况你已拆了我一桩姻缘,若我另觅他人,你可以再拆……当然,我也不会再有改嫁的念头,我已决定离开长安,再不在你面前碍眼……” “而后你纵情山水,诗文相伴,高枕无忧到老?”裴青玄拍了拍她错愕怔的脸,语气冷硬:“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李妩眼睫颤了两下,心底忽的冒出一个猜测。那猜测叫她心下沉重,实在不敢说出口。 她不敢说,他却说了。 “朕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恶人,既拆了你一桩姻缘,便赔你一桩更好的。”裴青玄深深看进她的眼,见她蘧然闪动的眸光,掌心也不禁拢紧:“你是恩师的爱女,叫你无儿无女、孤独终老,岂非恩将仇报?朕可不计前嫌,给你个名分,没准日后……” 他的掌心由腰侧挪到她平坦的腹部,不轻不重按了两下:“这里还能孕育你我的孩儿。” 小腹炽热滚烫,李妩的后背却阴恻恻直冒寒气,她再忍不住,用力去推他:“你疯了!我才不要!” 这般激烈反对叫裴青玄脸色陡然沉下,长臂将她挣扎的身子按在怀中,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要?” 李妩被他整个圈在怀里,后脑勺紧贴着男人结实的双腿,犹如被怪物按于爪下的猎物,她无法抵抗,安神药的效果也叫她手脚绵软,无力抵抗。她试图集中愈发涣散的意识,回答道:“我说了,我不会再嫁……更不会留在你身边……” 经历两段感情,一段开了花没结果,一段结了果没开花,爱过,快乐过,也实实在在伤过心,她对情爱已经看淡。 如今既从一段婚姻里走出,恢复了自由身,她为何还要往情爱这趟浑水里跳?余生她只想照着她自个儿的心意去活。 显然,吃回头草,将自己囿于深宫,与这个曾经喜欢过如今却性情大变的男人在一起,并非她所想要的。 何况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臣妻和离又入禁中,她难道嫌外头骂得还不够凶?还想被骂个千年万年,坐实她攀龙附凤的恶名? 三年前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攀高枝,现下算什么? “错过就是错过。”李妩眼眶微热地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眉宇,语气哀婉:“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们已回不到过去吗?” 晦暗光线间,裴青玄望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默了两息,才道:“你怎知回不到过去?” “你我的缘分早于三年前就尽了。”李妩垂了垂浓密的睫,掩住眼底的哀色:“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话未说完,扼在腰间的手猛地拢紧,男人狭长的眼尾染上艳红,像是被触到逆鳞的困兽,他俯身倾来,灼灼逼视的目光暗流汹涌,嗓音也愈发喑哑:“若我说,我偏要强求呢?” 李妩被他眼底的偏执与疯狂所骇到,心下狂跳,求生的本能叫她偏过脸,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束缚。 男人的吻却落了下来,重重的几近暴虐地碾着她的唇瓣,吮着她的舌,将他的气息全然倾注于她的呼吸间,叫她整个人浑浑噩噩沉溺于他的臂弯。 她无力抵抗,只能闭着眼受着,呼吸越来越稀薄,脑袋越来越沉,连同着身心都觉得疲惫困顿。 在这绵长而窒息的吻里,李妩觉得她好似化作一块沉入深渊的石头,不停地往下坠啊坠,却没有尽头般,始终坠不到一块实地。 不知多久,裴青玄发现怀中之人半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温顺到仿佛了无意识。 他停下动作,离开那吻得红滟滟的唇瓣,只见李妩双眸阖着,无声无息。 面色一僵,他伸手探着她的鼻息。 有气。 紧绷的下颌稍缓,两道浓眉很快又拧了起来,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莫装。” 怀中之人仍阖着双眼,呼吸平缓,凌乱衣襟处微鼓的胸脯均匀起伏着,显然已陷入深眠。 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裴青玄额心突突跳了两下,一股恼怒不悦又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涌上胸腔。 他抬起手,想把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掐醒,然而指尖触到她柔软的颊,顿了一顿,转而捏住她颊边软肉,细细摩挲。 良久,他低头埋进她馨香温软的脖间,咬牙低骂:“没良心的小混账。” 翌日清晨,天清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