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高云双开车离去,那位……那位该不会是开车去丢鞋吧? 脑子一回转过来,脸向厉列侬:厉……厉列侬,那鞋子没有得罪你啊。 话说得傻气,声音也傻气。 很近的距离,她捕捉到他眼眸底下飞逝而过的火焰,那火焰在瞬间穿破结在眼眸之上薄薄的冰层。 可那冰仿佛过度到她心上来了。 连翘想,某年某月某日,许戈一定和厉列侬说过差不多的话。 不,不,不能发脾气,他好不容易来了,还有,他今天穿了西点军校的军装,许戈曾经和她说过,穿着灰蓝色军装的厉列侬是天空最亮的那颗星。 今天,她终于看到了。 穿着蓝色军装的厉列侬,何等的英俊。 黯然移开目光,呼出一口气,现在她最需要解决的是,她要怎么走回去。 下一秒,厉列侬给出了最为让她心花怒放的解决方案。 这次,是公主抱了。 手挂在他颈部上,抬起眼睛,悄悄的,安静的瞅着他,目光游离着,从他那让人流口水的下颚弧度,到他军装扣的第一颗纽扣,目光落在那颗纽扣上。 数秒之后,脸红耳赤。 不自然的别开目光,看到站在一边的金沅,金沅身边站着是陈丹妮,之后是司机,还有另外几名近卫队卫兵。 他们无一例外手垂在两侧,目不斜视的样子。 真不错!起码,她现在头上这个厉太太的头衔在那些人眼中是名正言顺的,包括她的那位丹麦管家。 给了迎面而来的丹麦女人一个挑衅眼神,这位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连翘不仅一次让厉列侬解雇她,可都被他一一驳回。 比起她这个女主人,丹麦女人对于男主人可是尊敬多了,这会儿,正在问他有什么需要的。 穿着褐色皮鞋的脚踩在环形楼梯上,一节一节往上,往着他们的卧室。 镶在他领口的是类似于军衔那样的印章,印章看着像铜制品,可比铜又要亮一些,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会流出光来。 那光刺着她的眼睛,让她有点眩晕,在那些眩晕中一些的画面似是而非。 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灯光很柔和,她坐在卧室沙发上,他正弯着腰给她擦药,他已经换下西点军校的军装,改成白色t恤,白色t恤配着他此时此刻认真的表情还真的有点像医生。 如果是医生的话,那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医生吧? 连翘心想,要是现在给厉列侬拍一张照片贴到互联网上去,这张照片一定能在社交网上引起女孩子们尖叫连连。 当然,那也仅仅是想想。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白皙修长,依稀间有那么一组影像。 除了场景,人物一模一样,她和他,初见,那只握住自己脚腕的手曾经让她在心里猜想着手主人的身份,当时认定握笔的手,没有想到握得最多的是枪。 依稀间,连翘透过另外一张脸看到往昔的自己,那是林舒雅的脸。 “厉列侬。” 依然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另外一只手在手腕的涂药出揉捏,力道不大不小。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厉列侬,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像林舒雅那样的姑娘了。” 林舒雅一看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感情经验的人,不懂保护自己,也不懂伪装,爱和恨都写在脸上。 “我没有!”厉列侬式的回答。 这个连翘知道,当初他也没有招惹她,可这样的男人出现了哪怕随随便便的一句“你需要帮助吗?”对于女孩子都算是一种招惹吧。 声音更低了:有一个连翘已经够了。 手腕力道变小了,也不知道他给她涂的是什么药,最初是没有味道的,但渐渐随着他的力道药的香气散开,有点像是薄荷香气。 那香气让她眼皮变得沉重。 缓缓闭上眼睛,思想在那道薄荷香气中变得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中,似乎有什么落在她眉骨那端,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那是连翘最讨厌的感觉之一。 不需要睁开眼睛,连翘就知道,厉先生又发病了。 睁开眼睛的力道轻得宛如蝴蝶拍打翅膀,从半展开的眼缝里,看到他眼神的落脚点。 看,她的直觉有多准。 厉先生果然发病了。 许戈十五岁时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埃及老街让手艺人在她眉骨处打了一个孔,被打磨得褶褶发亮的埃及银饰品穿过眉骨的小孔。 甜美的面孔被烙上了叛逆的印记。 许戈的眉钉整整伴随了她三年,十八岁,许戈变成了代号“岚”的影子间谍,那天,她脱下她的眉钉,来到皮肤整形科。 从整形科离开之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