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不满地质问孙伏伽,“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咱们两个苦读诗书,混迹官场多年,好容易才熬到今日。结果突然被一个刚出茅庐,靠着拍马屁出头的毛头小子给比上了。你心里不舒服,不服!怎么你现在舒服了?服了?” “没有没有,我哪里服了!我就是顺嘴感慨一下。”其实孙伏伽看了秦远的模样之后,忽然动了心思,想到自家的女儿还没有婚配。他还琢磨着秦远这样有身份和样貌的年轻人,一定有很多人家争相抢着让他做东床快婿。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刚好跟秦远在同一个地方办差,若能利用这样的机会岂不是美事一桩。偏偏自己之前随口对戴胄说过那样的话,孙伏伽现在就不好直接表态说自己看上了秦远,很想让他做自己的女婿。 唉,怪他一时爽快嘴,现在追悔莫及! 再说秦远,在大理寺走动一番之后,就把樱桃分给小吏们。并告诉他们,这些樱桃本来是另两位少卿的。 小吏们自然高兴,他们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没有收到过上级赏的果子。赏樱桃这种吃的东西跟赏钱不一样,樱桃就是表达一种单纯的情意,有时候这情谊可比钱更令人愉悦。 他们吃着少卿们给的樱桃,感觉到了少卿们浓浓地体恤下级的情义。这种被上级重视的感觉,让他们觉得心情特别激动和荣幸,如此便更愿意用心卖力干活。 其实平常该干的活他们也会照样干,但是这次吃了樱桃之后,新任大理寺少卿吩咐他们做什么事情,他们都立刻去做,而且会很用点地去干。 秦远先让小吏帮忙拿近五年来大理寺负责审判的案子。他要先了解一下这边办案的习惯和步骤。 小吏立刻应承,主动跟告诉秦远表示,他们会把大小案子分类甄选出来给秦远说明。 “那就太好了,难为你们如此有心。”秦远笑地温柔,言谈斯斯文文,特别和善,而且说话的时候看着人的眼睛。 本来模样长得就好,声音又好听,态度又这般好。 因为大理寺的另外两位少卿,平时吩咐他们话的时候从来不抬正眼看他们,说话的语气也是随着心情而定,经常呵斥。因有前两位少卿做背景对比,小吏们碰见秦远这样温柔亲和的上级,顿时就心情澎湃了,对秦少卿的好感度蹭蹭持续地往上涨。 小吏们高高兴兴地去把档案倒腾好,擦干净灰,来来回回小心翼翼地搬。 戴胄和孙伏伽说完话之后,发现隔壁院忙络了起来,小吏们进进出出。戴胄便招了一名小吏询问,得知是秦远在张罗看案卷。 孙伏伽站在戴胄身后感慨:“瞧着倒像是个干实事的。” 戴胄眼尖至极,他指着小吏领口的污渍问他是什么。 小吏讪讪地低头,告诉戴胄,是他刚刚吃樱桃的时候不小心弄上了。 戴胄立刻明白了,秦远把樱桃赏给了这些小吏们。 “成何体统!”戴胄斥责小吏一声后,转头对孙伏伽道,“我刚跟他说咱们这不盛行送东西,他后脚出去还是做了!根本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孙伏伽瘪嘴,微微挑了下眉,权算是附和了戴胄。 戴胄呵斥走了小吏,就背着手在屋内徘徊了两圈。 孙伏伽劝他息怒,“不过就是给小吏们赏点樱桃,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糊涂!同是少卿,他送了樱桃,我们没送,他这便是收买人心!” 孙伏伽愣了下:“有这么严重?” “当然。你今天是怎么了?”戴胄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孙伏伽,率先走出门,朝隔壁去。 小吏们正高兴的把案件分类。有的还乐呵呵地主动跟秦远回禀,当时这桩案子发生的时候是何等情况,由谁来审理,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秦远边看边点头应和,显然小吏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听。他越是这样,屋子里的这些小吏就越喜欢卖力地跟秦远讲。 戴胄进屋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样热闹的光景。他之前从来不知道,大理寺的这些小吏们还能这么活泼。 大家都忙活着,戴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人看到他来。戴胄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屋子里实在是太闹了,这一声咳嗽其实没人引起多少人注意。不过离戴胄比较近的一名小吏闻声抬首,他看见了戴胄后,惊讶地喊出声。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的小吏都老实地朝戴胄行礼。 孙伏伽随后赶了过来,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他就去瞧秦远的反应,发现秦远正面带礼貌地微笑起身,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