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立刻要求秦远和温彦博开堂,令媒人指认秦琼。如果这一切属实,他便要参奏,对秦琼进行处置。 正值黄昏,天下着那种慢慢连续不断的细雨,把人的衣袍盖上了一层冰凉。 人心都跟着阴沉沉的发凉,特别是对于秦琼来说。 开堂之后,媒人就立刻指认了秦琼。 “当初就是这位秦将军,亲自来找贱妾,让贱妾帮他去跟花牡丹家说亲。”媒人接着还表示,自己当时收了秦琼十匹帛作为谢金。 秦琼无奈地摇头,他认真打量媒人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从没见过。” 媒人惊讶地回看秦琼,完全不理解秦琼为何在睁眼说瞎话。 魏征觉得秦琼的辩解很无力,他直接扭头告诉温彦博,现在已经人证物证齐全了。理该将秦琼缉拿,严加审讯。 魏征所提议的,是府衙正常办案时的惯例步骤。 这样建议,本来并没有错。但因为秦琼的身份不一般,一般都会特殊考虑。不过显然魏征此次监督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搞特殊。 温彦博不敢做主,他看向秦远,此举惹来魏征的不满。 “你身为雍州府的治中,竟自己没主意,要靠区区法曹参军来帮你断案?” 温彦博被魏征质问地默不作声了。其实他很想回答“是”,但是这样肯定会惹来魏征一番长篇大论式的批判,还不如不说。 魏征干脆直接说秦远,问他所谓易容说法至今是否有证据佐证了。 “你是什么时候见的秦将军?”秦远问媒人。 “八个月前的初三!秦将军请我说媒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这么重大的事情,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媒人清楚地回答道。 秦远转即翻阅起自己面前的册子来。 魏征见秦远无视了自己的话,追问他:“你想偏私,帮秦琼拖延到什么时候?” “找到了!”秦远请秦琼过来瞧,按照册子上的记录,秦琼在八月前的初一到初五有过出行,秦远问他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了花牡丹老家儒林县议亲去了。”魏征道。 秦琼恍然想起来了,“八月前,我受圣命秘密前往河东办事。我记得当时我在别苑休息,忽然接到密旨,就出去了。因为是机密之事,对外没有说明缘由,只说是去附近的几个州县打猎游玩了。” 河东与花牡丹的老家儒林县完全是两个方向。并且从长安城到河东,秦琼仅用了五日往返,他必须骑快马日夜赶路,几乎不能休息。既然是去办事,秦琼身边必定带了一些随从,还有河东接应秦琼的官员们,都可以作证。 魏征怔了又怔。 他再次确认一遍册子记录后,问秦琼证人都有谁。 “此为机密,需奏请圣人之后才能说。但肯定是有人可以证明我当时就在河东,除非我会分身,不然我绝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数百里远的儒林县。” 魏征相信秦琼此话不会造假,他随即质问媒人,是不是记错日子了,或者撒谎。媒人惶恐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撒谎,她当时确实亲眼见到秦琼。 “魏公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说法了,易容?”秦远见魏征正烦着,及时插一句嘴。 魏征皱着眉头望向秦远,他不愿相信秦远的话,但现在这情况,似乎是用秦远的说法才能解释通。 秦远打发走了现场的无关人士,跟余下的魏征、秦琼和文彦博道:“有人掌握了秦将军每次出行的时间。之前顾青青回忆到的三个时间,刚好秦将军就在长安城。说媒一事也是,碰巧在秦将军在附近州县‘游玩’的时候,幸好此人并不知秦将军当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