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明姑娘能否分辨清楚,同姑娘结有青梅之谊的人究竟是容怀瑾,还是用着容怀瑾那张脸的独孤邵。” “独孤邵,你放开斟儿!”明槊推掌而出,掌风凶猛,钳住独孤邵的腕骨施力反向重重一折,生生掰断了扣在明斟雪腕上的那只手。 “这里有兄长镇着,斟儿你且先回去继续未完成的婚仪。”明槊将明斟雪挡在身后。 明斟雪望着兄长的背影,点点头。 她提起裙裾方想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独孤邵阴郁的声音: “难得诸位能有机会齐聚一堂,既来之则安之,谁都别想离开。” 他侧身,视线越过明槊投向他身后的明斟雪。 “包括明皇后您。” 独孤邵掏出火折子,那张清俊有书卷气的面皮上出现了与气质极然不相符的癫狂。 “心爱的女人大婚当日同别的男人死在一处,想想都痛苦。本王偏要让独孤凛终其一生陷在痛苦的泥潭中,他的江山,他的心上人,本王虽然得不到,却能够通通摧毁。” 明斟雪闻声骤然回身,珠翠环佩碰撞着发出凌乱的声音,听的人心慌。 “独孤邵!” 除却看守容氏喽啰的将士,明槊与殿中几位武将联手包抄独孤邵。 独孤邵虽被明槊折断一掌,另一只手完好无损,他单手执火折子意欲点燃衣间与殿中藏着的火药。 依规制,前来赴宴的官员需将随身佩戴的武器解下封存在宫外。 明槊等人没有刀枪剑戟,赤手空拳无法远攻,顾及独孤邵身上的火药又不敢贸然近取。而有佩刀的侍卫如今分散在殿外紧急排查火药,无法赶来殿内支援。 “独孤邵你简直丧心病狂!”明槊怒喝道,只觉有心无力。 “本王坏事做尽,本就难逃一死,何不拉着大徵朝野上下一同陪葬。”独孤邵手中的火折子缓慢下移。 明槊同副将交换了个眼神,几人联手分散独孤邵的注意力,逼着他不断移动位置,无暇去点燃火药。 独孤邵被逼至大殿正中。 太和殿上首正座安置着一把镇殿宝剑。 武官没有武器,但他们绝不敢去动那把象征帝王权威的尚方宝剑。眼下虽能拖延独孤邵的动作一时,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形势顿时陷入焦灼。 独孤邵的火折子逐渐落下。 进退两难之际,众人视线中倏然闪过一抹明艳胜火的身影。 众目睽睽之下,大徵的皇后一袭凤冠霞帔登上高台,直取尚方宝剑。 放眼太和殿上下,而今那柄象征帝王权威的宝剑只有明斟雪有资格持有。 只有她配与独孤凛共享至高皇权。 明斟雪身姿纤薄,宝剑由玄铁浇筑而成,份量沉重,相较之下她的力气实在过于娇弱。 她伸出双手握住剑柄,拼尽全力将那柄剑自龙案上取下。 她拖着利剑,贝齿紧咬,艰难地一步一步朝独孤邵背后靠近。 明槊望见妹妹的身影,惊诧之余压下眼底担忧,默契地同她相互配合,联手副将吸引独孤邵的注意力。 除却背对着明斟雪的独孤邵,满朝文武正见证着皇后的举动与意图。他们深受震撼,齐齐起身分立大殿两侧,以目光向那位温婉柔弱的女子致以敬意。 一双柔荑将利剑高高举起,对准独孤邵的后心,重力劈下刺入—— 一道淋漓血雨在视野中迸溅开。 独孤邵被剑捅穿后心,猛地朝前一扑,喷出一大口鲜血。 身后传来明斟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出席今日宴席的都是朝堂上的肱骨能臣,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也承载着大徵千万百姓的期望,他们的安危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既受封为大徵的皇后,大徵江山,我自然要陪独孤凛一起守。” 明槊见机迅疾抢走火折子销毁。 独孤邵难以置信双目圆瞪,僵硬地转过身想要看清背后何人。 明斟雪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双手握着剑柄,拔出利剑再度捅入。 满目刺眼的红。 独孤邵动作僵了僵,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倒下。 一双柔荑瞬间脱了力,染着血的重剑“当啷”一声落地。 满朝文武目光齐齐汇于太和殿中央那个纤弱的女子,肃然起敬。 历经三朝虚发皆白的老臣率先站出来,拄着扶杖领声朝拜道: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继而满朝文武井然有序俯身朝拜,朗声齐颂道:“臣等参见皇后娘娘,恭贺帝后大婚,祝愿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万寿无疆。” 明斟雪心有余悸,她怔怔站在太和殿正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