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帝从来不操心自己的后宫,他的第一次知晓情欲就是贺魏文送来的人,把他照顾得很好,现在已经提到了妃位。 登基到今选秀过两次,每次最后贺魏文选出来的人都很好。偶尔来了兴致,自己挑一两个,以后后宫总会闹出一些难看的争风吃醋,送走或是送进冷宫,不多久贺魏文就会送来一个各方面条件差不多,但是更懂事知趣的人。 所以秦文帝对于自己的后宫,从来不用花太多的心思,甚至朝堂也不用花太多心思。批批奏折,玩乐玩乐,重要的事,重要的决定都有贺魏文在前面挡着。 皇帝在美人窝没起来上朝,贺魏文安排人去叫了两次,皇帝还是没来,最后早朝只能草草结束,各位大人们回家去,贺魏文去御书房用纸条批复每一份奏折的回复,夹在奏折内,秦文帝只需要抄一次就行了。 一年前江南那边发了大洪水,堤坝冲坏了,灾难过后堤坝重建,设计和施工负责的都是他提拔起来的寒门能者,今年江南那边的堤坝在暴雨中完好无损,好几个地方的官员都请旨想要重建堤坝。 奏折有些多,还有一系列的建坝考虑和人员物资安排。贺魏文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问了一下皇帝呢,还没起,交代了太监去御膳房那边传膳,要让皇帝用午膳之后才出的宫。 贺魏文去了常去用膳的景湘楼。景湘楼在秦都主街,热闹繁华,车马人流来往多。 因为他从皇宫出来常去景湘楼用膳,特意修了一条安静的路到景湘楼侧门。他的一些下属偶尔会走,其他人知道修这条路的原因后都很少经过。 道路安静,贺魏文能听见十多米远的说话声。 在一个转角处,他叫停了车夫,撩开了马车帘子。 他的下属正在对着一个女孩子表情激动到有些扭曲的吼。 女孩子背对着他而站,贺魏文看不清她的面容,身段很好看,双手环在胸前,从背影,一头在空中荡起边角的长发看起来很柔顺。 浒清承内力不差,马车声响不小,到了路口距离不过三四米,这样的距离他都还没有发现路口停住的马车,可以想见他现在的情绪有多激动才能让他丧失掉多年养成的警觉本能。 贺魏文撩着帘子的手没有放下,半眯着眼继续看浒清承已经开始扭曲到像要吃人的表情。 “清若!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要逼死全家人吗?啊?!” 清若? 这名字贺魏文不陌生,两个月后的皇后,他定的人选,半个月前已经派人到浒家去教她规矩了,等着一个月他会检查成果。 没想到,提前了。 背对着他的女孩好似一点没受到浒清承情绪的影响,掏了掏耳朵,“说话不能好好说吗。吼什么呀?”懒洋洋的调子几分随意,几分不耐,却因为声音的甜糯叫人听得心情愉悦。 浒清承又要抓狂了,清若抢在他开口之前倾身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浒清承矮了不少,稍微踮起一只脚尖在浒清承耳边慵懒的开口,“喂,你的将军已经看你很久了哦~” 浒清承猛地抬头朝路口看去,果然,有贺府标志的马车停在路口,贺魏文一只手半撩开帘子,身影隐在马车内里的黑暗中,一张脸只有一个角落照到了光。 看过去整个人影在马车里都非常模糊。 六月的天,浒清承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窜到头顶,一滴汗从额角沿着侧脸滚下,哒,离开下巴轮廓角,滴落。 清若说完这句话就越过浒清承走了,至始至终,贺魏文都没看见她的脸以及她脸上的表情。 浒清承僵硬着身子过来马车边请安,“见,见过将军。” 话都说不顺了。 贺魏文的视线停留在她身影消失的转角,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的寡淡,“起来吧。” 撩着帘子的手放下了,车夫得了示意,马车继续前行,浒清承僵在旁边站着。 车厢m.cOMIc5.cOm